狼窝里阴森森的,一股腥臭味。
陈泽搜索一番:骨头、稀碎皮毛,还有些堆积的狼粪。
“阿泽,没啥稀罕物,咱回去吧。”
陈文站在洞口心里不安宁,这母狼刚死,血腥味大着呢,万一引来别的捕猎者就不妙了。
全大队都知道山里有狼,有不少人上山拾柴就遇到过。
陈泽见大哥忐忑的样子,将狼崽子装进口袋中:“行,回去记得给队长说,去不成了,让他赶紧找别人,别耽搁事了。”
“知道咧,我给他说清楚,咱家箍窑哩,打死我也不去。”
陈文还纠结给弟弟箍窑洞,好像一点没听出是推脱话。
陈泽没多解释,只要不去修大坝就行。
那大坝反正没修成,因为生产队解散了,各人都回各村了,半拉子工程一扔就是数年。
“阿泽,我听说这狼肉不能吃,有毒哩,你可不敢吃。”
“哪儿听的?”
“咱妈说的呗,吃死几口人哩,哈人太太(非常吓人)。”
陈泽轻轻的摆头,心想果然是他妈,随口一编就是故事。
那是狼肉有毒吗?那是家里穷的就剩队里分的一点狼肉了,当时快过年了,陈母怕几个孩子偷吃,专门吓唬人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大哥还记得。
“哥,有毒没毒咱回去试试就知道。”
陈文一听急了,小步跑前来:“试试?可不敢试,吃死了咋办。”
见大哥焦急担忧的样子,陈泽也没逗他:“哥,狼肉能不能吃,你回去问问梅梅姐就知道了。”
“她爸是老猎人,前些年经常围杀狼,她说的才靠谱。”
问她?
陈文知道老冯家是猎人出身,懂的肯定比他,比他妈知道的多。
随后嘀咕着:“也是,狼肉不能吃,狼皮值钱哩。”
“队上回收给不了几个钱,得拿到黑市才卖的多。”
黑市?
陈文听到这两个字,没再多嘴,队上不让讲这些话,他也不想弟弟去这地方。
在他看来,每天上工挺好的,靠本事赚工分,日子挺悠闲着。
两人回到后窑科,听到“咕叽咕叽”的挣扎声,陈泽心喜:“这地方真是套兔子的绝佳位置。”
果然,一会功夫又套中三只。
“阿泽,你这套下的真准,能不能教教我?”
“大哥,你也想上山?”
“额~,还是算了吧,咱家你一个上山就够了,我在村里给咱挣工分。”
陈文想到山里有狼,有野猪,还有乱七八糟的传言,他胆怯。
“哈哈,没事,想学了你找我,随时教你。”
“大哥你把兔子绑好放进背篓里等我,我布置完兔套咱就回家。”
“行~”
兄弟两各忙各的,陈泽把兔套检查重新下好,看到脚边独狼咬剩的残渣。
“试试吧。”
说着把几根铁丝拧在一起,固定在比较粗的山桃树根部。
然后把肉渣当诱饵,下了几个粗套子。
忙活完,陈泽去那边野鸡窝逛了一圈,果然留引蛋是有用的,新鲜收获4个野鸡蛋。
中午10点钟,山上的雾气完全散了,沟底的云海依旧翻涌。
两人抬着灰狼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