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心中慌乱,连忙解释道:
“叔叔,哦不,四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不…不是的…”
“哼!以前没忝房时叫人‘士季’,后来当了妾室,都叫上‘叔叔’跟‘四弟’了,你让我猜猜……”
钟大宝一顿嘲讽过后,挑眉道:
“你该不会看上钟骏了吧?噢!这倒也是。毕竟他年过五旬,看起来是要比我稳重些。”
“钟士季!你为何要这般羞辱于我?”李氏不堪受辱,一泓清泪夺眶而出,在脸上划出一道泪痕。
“哼哼!羞辱?这是你自取其辱吧?”
钟大宝将李氏手臂扔开,就像当初扔掉钟毓的手臂那般,随后居高临下道:
“作为女人,认定了一条路就该一直走下去。只要我尚未娶妻,一切都是未知。再不济也能找些门当户对、年龄相仿的人家嫁作正妻……”
“但你,却要与他做妾,敢称我为叔。现在这算什么?十八新妇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可恨你还朝三暮四!你比那秦楼楚馆的下流胚子还要不堪!不是自取其辱又是什么?”
李氏虽然做了钟毓的侍妾,但钟毓早就重病缠身没了能力,一年多来就没行得周公之礼。
一个黄花闺女被人骂作“人尽可夫”,李氏悲从中来,转身匍倒在贡品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但钟大宝不依不饶,一手覆上李氏的肩胛,慢慢移到后脖颈发力捏住,在她耳旁悄声道:
“我知道,老家伙多次说过可以兄终弟及,他也希望我继承他的某些遗物……你说,我要是现在就当着他的面把你要了,他会不会含笑九泉?也省的你这贱人再祸害他的好儿子。”
“不要!不要!叔叔你不能这样!”
李氏闻言惊恐挣扎,却架不住钟大宝力量之大,将她摁在贡品台死死的,半点动弹不得。
“嫂嫂可以大点声,弟弟也很想知道,灭一国之功,能赎买多少条悖逆。”
钟大宝将一口热气吹在李氏耳朵里。
“叔叔!叔叔!我求你,别这样……妾……呃……”听钟大宝提到灭国之功,李氏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心知今夜必将难保,眼泪滋滋留下。
只不过,钟大宝下半身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抬起指节抚去李氏蓄于眼袋的泪滴,冷冷一笑。想起某天心血来潮找来柏杜姑姑,了解一下眼泪的味道。
结果得出结论吓了一跳。
柏杜姑姑说,人的眼泪有接近99%的水分,剩下1%是盐分和蛋白质。当人体处于极度悲伤的情绪下,泪水含盐较高,若是喜极而泣,那1%中蛋白质占比较高,泪水自然带着清甜。
其实钟大宝很想印证这个说法。
但是吧,总觉得哪里不对?
或许……或许……
要不是担心举动过于变态,他是真想尝尝鲜。
挣扎犹豫一阵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变态的举动,旋即懊恼:“嫂嫂心里是不是很想?是不是盼我当着兄长的面将你就地正法?所以喜极而泣了?”
“不!不是,叔叔,叔叔,你放过我吧,老爷对我恩重如山……”
李氏拼命挣扎着,力量逐渐变大,挣得钟大宝的手都有点酸,钟大宝心中不耐,抡起左手在李氏颈部大动脉上就是一记左勾拳。
大脑瞬间缺血让李氏失去了全身力量,只能趴在贡品桌上不断喘息。
钟大宝倒没有立即享用桌上的贡品。
来到钟毓棺椁前用白烛上的明火点燃三柱香。
等香全部燃烧,挥手灭了明火,随手抓过灵位前的一尊香炉回身走了几步。
最后把香炉摆到地上,自己盘腿坐于香炉前,将香插进炉里,对着袅袅青烟注视了许久……
钟大宝发出一阵叹息:
“看看你都纳了个什么娼货,真是家门不幸!”
原本钟大宝对李氏是个什么货色并不十分清楚,直到被羊祜抓去坐牢,他每天都在想,每天都在回忆,直到把许多记忆都拼凑起来……
得出了一个近乎颠覆的认知。
对于李氏……
其实说穿了,李氏就是想保有目前钟毓遗孀的身份,能跟钟大宝偷着来,钟毓是点过头的。
既然能跟钟大宝偷着来,那以后自然也能跟钟骏偷着来,或者钟骏的儿子?钟大宝的儿子?甚至是钟良?又或者是外面的什么野狗?
只要她还是钟毓遗孀,身份地位永远摆在那里,钟大宝永远都是叔叔,钟骏永远都是儿子……
尽管,她还未满二十一岁。
而这一切,在她十四岁那年就已经注定。
钟大宝很难想象居然有这样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