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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一般无依无助的人,他们在深夜里堕泪;可面上却决不露出一点。至于今日是否还有这样的人,我们不知道。因为我们看不到。

但日子的脚步永远高歌猛进,你如果在今天跌了跤,留给你的便只剩明天的背影了——但是无妨,没有谁能和岁月并肩,也没有谁会达不到自己的终极和至善——除非自暴自弃。

酒屋一如既往,安静地座立,安静地在那里沉吟,回味着古早的旧事和曾萦绕过的攒动的人流……有些熟人,也有些生客,给记忆打上一道或深或浅的痕……

门开了。顾,和北(那是秦后来得知的)。

同样的人,同样的厌恶,或许还有怨恨:不管怎么说,秦始终无法对顾有个改观,而他也并未注意到顾身边的陌生女人——他不觉得顾会和别人一起来。

老李看到了两人。他当然认识北——他几乎是认识镇上每一个人的。在他从前也是学徒的时候,他积累了足够的阅历和经验。所以他侧过身思考了几秒。但他最终调出了两杯酒。招待。

秦不认识北,但他受到了北身上气息的感染:那是一种迷人的、沉醉的,分明使人麻痹但为所有人难以摆脱的可怕的魅力。秦着迷了。

但可惜同时可幸的是,北没有——至少现在没有——对秦起什么注意,她是为顾而来的,她的第一次到来,全然由顾而已。

两人坐到吧台前,却有些沉寂:对顾,他确是惯于一个人的;而对北,她的主动显然用处不大。而她其实也明白根原所在。只是她还不想放弃,她总觉得,她并不可能会一无所是——她当然不会,她的心底是有珍藏的……也颇有些好处,只要对方善于运用;她很可以是有益的伴侣——因而,她恃着那点力量,很想占些可观的地位。不过,其实之于顾在内的大多数心灵来说,她是很好、很能给人好处的朋友,却不能是终身的伴侣——她的闪光的地方是一逝而过的,不但要求你懂得看清和有能力把握,而且即使成功照亮了,也是瞬间的事:她的美、她的价值不足以也不能够用长久的目光去注视。不然,结果只能是消沉。

酒屋不大,谈话声格外清晰,尤其在周围如此静谧的时候。北向顾聊着,费着力,却收效甚微;顾的态度永远若即若离,稳定,没有热情——可怜他不多的热情并不在于眼前人……

最先忍不住的是秦。他深知顾的顽劣和根深蒂固的习性,他没有去理顾,他只是带点哀怜地与北塔话。而北,哪怕那么样地抱着信心和坚定,也有些熬不下了,接受了秦抛来的话头。顾继续喝着酒。老李坐在吧台一侧的尽头;灯光被凸出的墙壁截住了一部分,照在老李脸上,映出一片半明半暗的境界……

“你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