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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体需要流浪;可心灵永远企盼着归港。要论远走,要论无可知晓的他乡,命运啊,何必代我回答、那呼唤着我的前方,我本已知道我要去的方向……

田野间的道上,走来两个人,拖着行李,背着行囊,一个在左,一个在右;那是刚游来的浪子,是秦,和北。

两人走着,许久都未作话。身后镇子没去了最后一丝的影廓,四下顾望,只有脚下这条绵延的乡道,和两片同样无尽的黄绿的草甸。秦和北走了很远,脚已经痛了,不得不歇在路旁的一块大石上;整个田野都在睡觉,偶尔一点盘旋在头顶的鸟啼,远远的鹰唳,或者身后某种不知名的虫低声地嘶语——它顽强地撑持到了今天,为的我们不知晓的缘由;空气很凉,带着湿度,深吸后的鼻翼隐约有些痛,脑中是儿时对着冰柜乱嗅的场景……天色暗下去,夜已经积得很厚了,没有什么光线,视野变得浓稠……原先,秦觉得可以先过一夜,明天再走,但法官关于余的警告迫使他打消了这个主意,不得不连夜离开,防有不测;可黑夜对他们同样不利,况且这么冷,总免不了生什么病……他们休息了一下,随后只能继续上路;侥幸之至,他们发见了公车亭,四面都竖着玻璃板,亮着灯;他们好不疲倦地走进去,把门合紧,坐在木凳上一言不发。

“没有月亮呢……”是北。

“这边天是阴的,出发时我看到的。”

“有点可惜;好久没看过星星了。”

“嗯。平时挺忙的……”

两人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北有些激动地肘着秦,另一只手指着前面:

“看!看!”

秦抬头,张着嘴。啊,云散了,月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