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定安侯已经下葬,一群人正在进行最后的祭奠。
“子归,你终于回来了!”秦氏看着归来的高景行哽咽道;“你父亲他……呜呜呜……”说着又哭起来,端的是一往情深的模样。
“父亲!”高景行扑通一声跪倒在定安侯墓前,弯腰匍匐在地,哭的声嘶力竭。
秦氏拿着手帕假意擦泪,实则偷偷观察着高景行,见他此刻如此悲痛欲绝,心中只觉得痛快。
“子归,逝者已逝,你也莫要太过伤怀,你父亲若见你如此模样,只怕也难以安心。”这些年秦氏一直致力于营造自己慈母的人设,此时也不忘沙哑着声音劝高景行节哀。
听到秦氏的声音,高景行渐渐从骤然而至的悲痛里回过神来。
“父亲怎么会突然病故?”高景行红着眼盯着秦氏母子问。
“自你走后,你父亲便不小心染了风寒,原也不打紧,谁知这次受寒引发了他的旧伤,这几个月来身体越发孱弱,前几日突然得到你受伤失踪的消息,一时气急攻心,便……便撒手人寰了!呜呜呜……”秦氏说着早就准备好的托词。
“旧伤?风寒?气急攻心?”高景行起身红着眼眶一步一步逼近秦氏。
“高景行,你想干嘛?”高亭轩见状上前阻拦。
下一秒,高景行直接抬手一把扼住高亭轩的喉咙,手臂缓缓抬起。
高亭轩涨红着脸,双手用力地拍打着高景行的胳膊,双脚努力的踮着脚尖想要够到地面。
眼看亲生儿子就要被高景行掐死了,秦氏慌忙上前帮忙。
“子归,你这是做什么?我知你心中悲痛,但也不能将情绪随意发泄在你弟弟身上啊?”
“那我问你,父亲到底因何而死?”高景行盯着秦氏的眼睛再次问道。
“我说了,是旧伤复发,急火攻心!”秦氏语气坚定的说:“你若不信,府中下人皆可作证,为侯爷诊治的刘大夫也可以作证!”
“是吗?那又为何匆匆下葬?”高景行明显不信。
秦氏看着渐渐失去力气的高亭轩焦急地说:“因为突发大火扰了侯爷安宁,这才早日让侯爷入土为安的。子归,你快放开你弟弟!”
“突发大火?在我回来的前一夜?”
“我又不知道你何时回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秦氏哭着反问。
“是啊,世子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昨夜失火不是意外?”定安侯下葬,有不少百姓自觉来送行,看着眼前这一出,不少人纷纷猜测。
“不会吧?若真如此,那岂不是说明侯爷死的蹊跷?”有人开口说。
“看世子对他们的态度莫不是侯爷得死跟侯夫人和二少爷有关?”
“不会吧?”
“侯夫人这几日日日以泪洗面,今日出殡时更是哭的几度晕厥,怎么会害侯爷呢?”
人群断断续续传来议论声。
秦氏低垂着眸子,眼里满是恨意。
这个高景行,怎么就没死在滇州呢?她绞着帕子愤愤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