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北之地。
无数人目睹有位道基修士违背契约后,径直的被紫霄天引雷给劈成了灰烬。
“..........”
沉默片刻。
孟昌善接过公正契约端详起来,上面书写的十分清楚,这牛至早就在准备暗杀的事情。
而泊老跟私养竹蜂有关系。
或许可以从这入手。
看看能否再得些消息来跟邬婷交换点东西,她出身不凡,手里物件的品质都不错。
想到这,孟昌善点点头:
“帮你可以,但最后杀泊老我要亲自来。”
“.....随你。”
虽然不知道孟昌善为何会有这般趣味,但牛至可不管这些,他本是一头水牛成精,虽然加入玉角仙的阵营有些曲折,但只要再完成两件事,就能摆脱之前签订的黒奴契约。
若杀了泊老,他牛至,日后就快遨游天地了!
成那自在牛魔王!
此刻的牛至全然沉浸在后续的自由的幻想中,直到孟昌善唤出一道黑风刮过去,他才恍然醒来。
“山雀,怎么了?”
“来客了。”
呼啦!
疾风撞开绵密的雨幕,一杆泛着油光的烟斗探了进来,紧随着的是卷着烟气的舌头。
“都在等着我呢?”
孟昌善一抬眼,隔着几具竹蜂尸体,遥遥对上一面耸拉着面皮的老脸。
“泊老。”
“泊老?”
牛至闻着声面色一笑,但真正望过去的时候,又不禁挑起眉头,屁股后面的牛尾也耸拉下去。
泊老的模样已然不是之前的干瘦老头,他下了面罩,裸着上半身,足足高有八尺,颈周一圈虬髯,即便面上的皮还有些耸拉,但依旧能从眼中望出些悍猛之气。
比起道士,看起来更像是沙场上,斩将夺旗,踏破千军万马的绝世猛将。
尤其他手中那把铁矛。
根根铁丝相互交织,宛如荆棘缠绕。
“你俩事干的不错,如今矿洞的危机都已解除,等会我就带你们先回南山去。”
泊老一张嘴,铁屑般的摩擦声刺着耳膜。
“就我俩吗?”
孟昌善别下腰间无形剑,攥在手中换个方向就没了踪迹,同时探出头朝后面望望道:“我记得不还是有两位同伴吗?他们不跟咱一块走?”
“他们啊......”
泊老耸拉着眼皮,嘴里烟杆吞云吐雾:“他们比你先走一步,不过也没事,等会你们也会跟着过去的。难不成你小子现在还急着回家了?”
“出门在外,自然有思家之情。”
“哈哈哈哈!”泊老听了孟昌善这话不由得笑出了声:“思家?你一鬼修,寿命无穷无尽,难不成还真想看着自家子嗣一个接着一个的在你面前死亡?”
鬼修,寿命无穷?!
嗯?!
孟昌善眉头一蹙,却不料对面的泊老先哼唧几句:“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要杀我,但老夫在这想问几句,那玉角仙跟你们说了什么?以什么理由要诛我?”
“嗯?一个鬼修,一个水牛精。”
泊老浑浊的眼球缓缓转动。
轰隆!
天外响起一道闷雷,悬浮的铅云被银雷炸出个窟窿,大把水团宛如天降般砸在地上。
雷光在矛上打了个折,泼亮了那个干核桃似的下巴。
老皱,干裂。
“咕噜”
牛至吞咽下喉咙,他望着攥矛的泊老,左手低垂,另一只手搭在腰间刀鞘,随着雷光越发盛大,一道黑风滚来,只听惊雷乍起,刀刃出鞘,一抹寒芒冲天而起!
“真他妈啰嗦,你去阴间问问你祖宗吧!”
噗呲!
粘稠的血水顺着动脉喷出,泼停了雷光,定住了黑风。
随着一声呻吟,泊老摸着脖子的伤痕,发黄的旧齿咯吱作响,嘴角疯狂撕裂大笑!
风呜咽的吹。
在他肥大黑裙下,一根铁矛顺着牛至的长刀钉了过去!
锵!!
一阵火花大绽。
风起风落间,久等的孟昌善一甩手腕,那无形剑就遁入半空,叫人无处寻它的踪迹。等做完这些,他一边操控无形剑,一边晃动白骨灯造就火风,猛的朝那泊老冲去。
“可笑,这般小术也来打我?”
话起话落。
泊老右手持矛卡住牛至的长刀,左手当空一拂,裙摆跟着舞动,原本滚来的火风竟径直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只能任由急雨熄灭。
“那马裙是用止风蝉丝、避火蜡、引水木所制,你放风放火放水都是不行!等我显出原形拖延他一阵,山雀你找个机会,给这老东西头砍了!”
牛至提醒过罢,紧接着丢弃长刀就眸了一声。
“眸!”
一声牛吟。
牛至原本披上的黑衣节节炸开,随着周身白雾滚落,一头硕大的黑色水牛便从中撞出。
头上一对弯月长牛角。
桶粗的牛蹄掀起雨水。
身子还未曾冲撞到泊老面前,就已然是如山峦般厚重的气息撞过去。
“蠢货。”
泊老身子低伏,眼瞅着那牛头就要顶来,但手中长矛忽地朝地一插,力道顺着手腕压弯矛身,整个人借助这反弹的劲,从牛至头上越过。
嗖!
天昏沉的厉害。
不知何处飞来一道寒光,刚刚割开泊老颈部的肉皮,就被他一甩马裙将其给紧紧包住,动弹不得。
‘我的无行剑!’
‘我的.....’
眼见攻势失败,孟昌善也十指合拢吹出一道急哨,周围随之刮起阵阵黑风,一些若隐若现的黑雾也涌了进来。
“吹风不起作用的。”
牛至好心提醒。
他刚才信誓旦旦的要拦住泊老一会儿,如今却被人家当斗牛给耍了,黝黑的脸上也冒出两抹红。
“你看着就是。”
孟昌善定住心神,远处还有风声呜咽,闷雷炸响,匆忙落下的雨团。更重要的是,那虽老且能战的泊老,依旧挺拔在急雨之中。
挥矛,舞裙,定风雨。
“呼!”
他一抖白骨灯,溢出的冷火飘向泊老。
“都想赶时间回家呢,等解决了你,我还要回去给大哥和猪呦呦报个平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