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密特太太,你可曾制作过‘守夜汤’?”
“神父,我不曾有能力制作。”
赫密特似乎有些微惭愧。
“‘守夜汤’对工艺的要求很高,一不留神就容易制成废药。”
估计隐士梦里交给海索的方子应当就是这么个“守夜汤”。
只是他没记住正确的流程,才做了个这东西出来。
那赫密特继续道:“至于‘灰晓酒’虽不如‘守夜汤’效力强大,但却拥有更多的用途。”
“前者可教凡人得见残象,而后者就不可用于活人了。”
还好,海索庆幸自己没制出“猛药”,不然这时候圣所旁的墓地里就多了两十字架了。
“哦!原来如此!”赫密特高呼一声,“神父您借‘灰晓酒’分裂了肯尼夫妇的灵明,他们仍留在尘世的形体于是就成了您的傀儡!”
这赫密特太太真是专业,若非她是隐士的二重身,海索倒想把她弄到修道院来,做自己的“首席大学士”。
这样的话,碰上不懂的神秘学概念和金枝术法时,就可以拉她出来遛一遛了。
“呵呵呵,赫密特太太不愧是草药界的大师。”
她在这教学,海索肯定得给些“学费”。礼尚往来嘛。
“且听好了,我的‘灰晓酒’是这般制作出来的……”
圣所的会礼堂与礼拜堂那是摩肩接踵,平时积累的恩怨在异端与匪盗的刺激下彻底爆发了。
海索与亨里克二人通过各种手段暗示“群众里出了坏人”,而且还出台“举报有奖”的措施。
导致村民们跟茅厕里的苍蝇一般趋之若鹜。
这是因为“奖池”里的奖金数量越来越庞大了。
肯尼被盗的金币还有十五杜卡特没找回来。若是真给他们把“坏人”揪了出来,那奖励可不得从这十五杜卡特里出?
不过,肯尼本人已经对金币没那么上心了。
他现在已经变得相当“纯粹”。
“按我们的说法,这两人倒像三魂七魄都散得差不多了。”
海索回到了堡场的破石屋里。
“你们俩,来。”
丢了魂的两人如行尸走肉,行动机械无比,眼目空洞无神。
海索本来想借机从肯尼这村奸这边套出些情报,但这两位被治傻了的实在是一问三不知。
据说,“灵明”是记忆栖息的居所。若赫密特说他们丢了“灵明”,那的确就不会有过往的记忆吧……
我们的教主现在已经能用神秘学那一套来逻辑自洽了。
真是巨大的进步。
海索拿笔蘸了蘸“未见之花”汁液制成的墨水,在他二人手臂上涂画起来。
“这是圣灵庇佑你们的标志,其能保佑你们不受邪灵威胁。”
完全是胡扯,海索只是照着书上讲的随便画画而已。
书上说,墨水所书写的力量大过墨水本身的力量。
然而海索不懂金枝术法,写不了什么富集力量的符咒,只能退而求次,使用墨水本身的力量了。
这种所谓的“钟”之力应当能驱除邪灵吧……大概?
“驱魔仪式已经完成,你们走吧。”
此言一出,肯尼夫妇就要抬腿,但海索看他们这模样属实不太放心。
他心道:“这么一来,肯尼家都有三个傻子了。”
肯尼的儿子这两天也不知怎么样了。
于是他又嘱咐:“回去做农民该做的事,按照普通家庭那样生活。”
当然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这是做“村奸”付出的代价。
唯一可惜的是,没能从肯尼挖出村外势力的情报网。
将肯尼夫妇赶出圣所,海索突然觉着轻松了许多。排除掉不稳定因素,那自然是好的。
而且,没有外人在,他才能开始思考如何结束这场闹剧。
这时候说“异端”与“匪盗”皆不存在,已经是太迟了。白湖村没人会接受这么个解释。
但如果问题悬而不决,又会导致白湖村人时刻保持警惕,令他的工作无法开展。
时间长了还容易让人觉着他这神父当得无能。
那么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