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现在该怎么办?”
见到阿巴泰如此这般景象,多铎竟然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毕竟之前自己大败,连自己豫亲王的大纛都被人抢去,让他丢人丢到了极点。
现在有阿巴泰的陪衬,多铎似乎觉得自己丢人丢的没有原来那么惨了。
阿巴泰苦着脸道:
“还能怎么办?现在赶紧命人去通知大帅,这里发生的事情;你我再合力封锁好济南,虽然营寨已毁,但料明军不敢出城与我浪战。”
“诶!七哥这事就交给你了,你要多加小心,我这就派人去修复营寨,另外让大军休整一下,毕竟这几日来回奔袭了一千多里。”
多铎已经暗自分工,将苦活直接甩给了阿巴泰,人家毕竟是劳师远征刚回来,阿巴泰也好再说什么,只好默默地承受自己战不利的苦果。
……
临清,运河畔。
“监帅,李副将已经再次侦查过运河对面,确无异常,现在我军已渡过半,还请监帅渡河。”
高起潜的大军跟着岳讬亦步亦趋,终于到达了运河西岸,高起潜本欲将大军就地驻扎在临清,隔河窥探山东局势,再做定夺。
无奈朝议汹汹,批判他连过河的勇气都没有,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高起潜只好退一步,决定渡河在临清对面的夏津驻扎。
此刻高起潜的大军正在渡河,高起潜紧张不已,听到对面来人的报告之后,高起潜的心方才宽松了许多。
“长伯(吴三桂字),看来是我多余担心了,对面无警,我们渡河吧!”
吴三桂眉目一蹙,“我们离岳讬大军也不算太远,一路上斥候皆能发现建奴踪迹,而今天却是连一个人影都没发现,显然不正常,劝监帅还是等等再做决心。”
“也好!”
高起潜默默地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今日他总是心神难宁。
“长伯,早听说卢象升已经派了李俊业这小子入了济南,依你之见,这济南到底还守不守的住。”
等待的时间是无趣的,高起潜想和吴三桂谈谈心。
“难说,李俊业这小子,虽是有些能耐,之前也胜了两场,但都是因为建奴不了解敌情,轻敌所致。”
“现在经过几番大战,他的章法估计建奴已全然知晓,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估计济南的建奴李俊业恐怕是没这么容易对付了。”
若无强援,估计济南陷落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诶!咱家愧对陛下啊!虽领强兵,却不能解济南之围,眼见名城陷落。”高起潜面露愧色。
吴三桂道:“公公切勿自责,公公大公无私,心如明镜,我等皆知晓,只不过是关宁虽强,但亦不能与建奴相抗衡,枉然赴援,只怕会陷进建奴围点打援的埋伏,反倒致使全军覆没。
而今之势,理应牵制建奴,坐观事态发展,若天佑大明,济南或许有救。”
“诶!也只有这样了。”高起潜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长叹一口浊气。
“监帅…建奴来了,满山偏野皆是建奴。”
正在两人说话时,突然运河中渡着一舟,一个小校等不及舟靠岸,惶恐不安地站在舟上朝高起潜大声地禀告。
“啊……”
高起潜大惊失色,他怫然大怒,“刚才李将军派人来报,不是前面无警吗?”
“监帅,现在还不是追究这事的时候,理应先派人去了解详细军情再做决断。”吴三桂忙抱拳劝道。
高起潜点了点头,指着舟中人道:“你再去给我探清楚,建奴到底有多少人,李副将到底作何打算。”
那小校还未渡过河,在河对岸的高起潜和吴三桂等人就已经见到河对面己方站脚不稳,接着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四处而起,显然两方人已经接战了。
未料多时,那小校又从河中过来,哭着脸道:“监帅,我们中埋伏了,河对岸至少有四万建奴铁骑,而今他们正在发起总攻,估计李副将他们支撑不了多时。”
半渡而击,此乃兵家险地,听闻噩耗,高起潜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好在身边近侍反应的快,七手八脚的连忙将他扶住,这样高起潜才没从马上摔下。
高起潜恍惚中刚睁开眼睛,忽然又一小校来报,在河西岸同样发现了一支建奴铁骑,正在朝这边杀过来。
看来自己真的中了埋伏了,闻此噩耗,高起潜差点再次晕死过去。
“监帅勿忧,末将这就去替你挡住这支铁骑。”
高起潜精神严重受挫,几乎已经到了不能主事的地步,吴三桂忙上前安慰。
吴三桂也是将才,在混乱中迅速稳住了阵脚,和扑上来的建奴交手之后,吴三桂惊喜的发现,西岸的建奴最多只有一万骑,只不过是一支偏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