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楼自知理亏低着头默默听训,见老妇转身在前而去,不由有些犹豫,是不是马上找机会走?
那老妇走了两步见王重楼没跟上来,皱眉低喝:“你还杵在那干什么?还不马上过来,等我给你打水过来啊?你穿的是二管事的衣服,不赶快去换下来洗干净了,等他回来小心你的皮。”
王重楼无奈只得先跟上去再说,自己在护城河里搅和了半天,那河水里的确不大干净,又被夜风一吹,身上的泥都结块了,气味着实有些不好闻,先前在院子里有牲口还不觉得,现在就明显了。
那老妇把王重楼带到一独立的小院,指着门里道:“这里面自有水井,也有一道活水流泉,现在夜晚不算冷,你自去洗涮,一应衣物你在里面自取。吃食自会有人给你送来,夜晚也可在这里自行歇息。”
到了这时候,王重楼哪里不知自己早就叫人看穿了,先前人家不说是那里人多,免得闹将起来惹人注目,自己手中包裹里明显又是凶器怕伤了人,才给了一个台阶下。当下长鞠一礼:“多谢前辈援手,在下感激不尽。”
老妇惶恐闪身避开,反而回了一礼道:“师祖早有令逾传下,沿途注意恩公行踪,看看可有效力之处,恩公若是不愿相认,平日不可擅自搅扰,恩公不怪老身无礼冒犯才好。”
王重楼心头一窒,呆呆望着眼前老妇:“你是?”
老妇又是一礼肃容道:“缥缈峰灵鹫宫记名弟子余氏见过恩公。”
王重楼急忙道:“快起来快起来!不必如此拘礼,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才是,不然今晚脸就丢大了。”说着就是一阵自嘲。
余氏起身闻听此言差点又跪了下去,拱手道:“不敢当恩公一个谢字。只是今晚城里纷乱,不知恩公可是有什么不便之处?纵然余氏力薄,也可为恩公前驱。”
王重楼与这些逍遥一系的人打交道总感觉浑身别扭,太客气了也让人受不了,当下将今天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再让她派人通知丐帮和逍遥派,毕竟丁春秋的死无论对逍遥派还是整个江湖都不是小事,同时还叮嘱她对自己的身份对外最好保密。丐帮那边到时赴宴的时候自己解释一下也就可以了。
问到是否安排人手过来服侍之时,王重楼也是满口回绝,只言就这样就很好,不需要额外麻烦,自己跑了半天饿的狠了,再客气来讲究去那是找罪受。
余氏估计也接到过对王重楼性子的描述,因此并未强求,自去安排王重楼交代的事情。她对丁春秋的死其实反应不大,毕竟她是缥缈峰记名弟子,缥缈峰行事一贯霸道,也没人觉得丁春秋多了不起;而面对丁春秋威胁的苏星河一派却绝对是大事,因为老苏干不过老丁啊!
王重楼先打水把身上泥块冲了,就在泉眼里稍泡了泡,毕竟又不是温泉,老是泡在冷水里也不是个事。进到房间里,发现不仅丰富的吃食早已备好,还有几个小丫鬟伺候在一旁,连忙谢过之后,客气的让人下去了,不习惯这种士大夫的奢靡,关键自己这吃相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估计与老李手下和尚有的一拼。说起来怪愁人的,这饭量似乎见涨了,可能与自己现在的体质有关,经常感觉自己回到了十几岁,吃得多饿得快,好比现在感觉胃里像火烧,也不知道回阳关镇那点钱还能吃几顿?
坐在桌案后,一边大口吃东西,一边暗自思索今天的战斗经过,虽然作战目标基本达成了,但其中的问题也不少,需要仔细复盘一下,免得以后再遇上这种事,中途一个意外就是后患无穷。
灰衣人和黑衣人武功极高,甚至隐隐比丁春秋更高,这是仔细验证得出的结论。
黑衣人此前有过几次交手,那时候自己生怕伤到人,一直收着的在应付,究根到底是自己心态还没转变过来,一直考虑的是与人为善;已经阻止了别人的杀戮行为,就觉得万事大吉,没想过别人记上仇了;几次交手都没想过要震慑对手,以至于让对方得寸进尺一再苦苦相逼;后来更是犯江湖大忌,明明别人蒙着脸,非要手贱扯人家的面巾,虽然不认识但是别人不会这么认为。
后来的交手就简单了,对方明显以为自己武艺不错但经验不足,一副速战速决的姿态,当自己全力出手时,对方明显准备不足,现在想想对方劲力古怪,一心想要把自己的攻势往旁边带,可惜自己没给他任何机会就干脆利落的放倒了他,如果他再谨慎些自己未必有机会,他应该是看到自己用军中打法就充满了不屑,居然敢硬接,可是军中打法虽然江湖争斗威力不高,杀人效率却是很高的,再配合自己力量他如果用游斗可能会好一点……的……吧?
灰衣人情况更差,先是被自己追得体力耗尽,自身功夫特点也是硬刚为主,被丁春秋阴了一下心乱了,被自己抓住机会用网上看的搏击手法来了一套连招搞定。
丁春秋虽然纠缠时间最长,可他的武功真未必有那两个高,只是层出不穷的恶心人手段不少,自己也是用的网上的摔跤手法搞定的,估计他自恃一身毒功,没想到有人敢与他如此近身。
总得来说今天的成果还是依靠林教头的武技和横练带来的巨力加成,逍遥派的武功自己在跟人拚命时总是想不到,看来还得多练,不过以前看到的一些招式技巧,没想到配上大力居然这么好用,嗯!还是架打得少,经验不足。
胡思乱想了一通,四五个人量的饭食被一扫而空。随即有种好像自己忘了什么事的感觉,这时忙活了大半天的困倦袭来,也懒得再多想,反正天塌不下来,一切休息好了再说,寻到床榻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