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整齐异常草坪,找不到一丝生活过的痕迹,
他心里不抱希望,使命驱使他,硬着头皮询问,“相邦在嘛?!”
小吏打量着他,“你是楚国来的使者?!”
“可相邦从来都不住这里。”
屈子百爪挠心,抓住小吏的手,急切的问:“他在哪里?”
“他更喜欢住馆驿,只有他真正朋友,才会知道他住在哪个馆驿。”
樗里子望着李铁生,“楚国特使找不到相邦,跑到我家里来找我。”
“用不了多久,就会来找你的。”
正说着,外面响起,“右庶长是住这里吗?!”
樗里子紧张注视着他,“怎么办?!”
里面正说着,屈子怒气冲冲,一脚踹开通向花园里柴门,闯进来。
瞥见李铁生正倚靠在小院门框上,冷冷望着他,
“屈子,在秦,擅闯私人宅邸,你可知是何罪?!”
“商於与南六百里……”
“我不知这回事?!”
不知怎的,他蓦然意识到,导师陷害他的场景,打了个冷战,
’一切都是预谋好的。’
“在秦,邦交大事,一律决于相邦大人。”
屈子噤声,折返出去,后面响起,“役使,有人擅闯私宅!”
街上役使扑过来,铁链把屈子捆束住,他挣扎着伸出手肘,
击打役使,
“我是楚使,你们放开我!”
役使冷笑,“楚使不在驿馆好好待着,私闯民宅?”
吼了一嗓子,“给我带走!”
“咸阳令尹,接下来看你的了!?”
樗里子用手指着他,
上唇胡须翘起,两眼一睁一闭,皱纹看上去像俩个漩涡,
“好你,给我下套!”
得知屈子下狱头天晚上,带着正偏夫人赶回咸阳宫。
召集赢华、樗里子、李铁生,廷尉开会。
侧身望着李铁生,“右庶长,果然还是按照你,原先设想把屈子投进大牢。”
眉宇间隐隐蕴含着一丝怒气,嘴角旁隐藏着笑意,
目光探究般望向李铁生,既意外又生气。
“是屈子擅闯民宅,给我找了个借口。”
“人在咸阳令尹手里,全凭令尹做主。”
樗里子急了,“屈子是楚使,我能怎么办?!”
“赢华,你的意见?”
赢华瞟樗里子一眼,“他素有谋断,人在他手里,我放心。”
国君正在安慰樗里子,却见外面慌慌张张闯进来一个人。
站在柱子后面郎卫扑上去,拿住他,
这人五内俱焚,脸颊滚烫,眼泪干涸,张张嘴想说,嘶哑似老鸹,
“子……子跑了!”
樗里子猛地一惊,“你说什么?!”
这位狱吏却彻底暗哑,国君也感到有事发生,
“席良工,让他嗓子能说话!”
席良工站在大殿一角,委身在阴影里。
接过旁边助手递过来药液,不停搅拌,泡泡冒出来倏然又沉下去。
大殿静的可怕,
只有瓷勺搅药在叮当不时响起,打破这片宁静。
“把它喝下去!”
席良工严厉盯着狱吏,狱吏表情纠结,挣扎半天,
最后一仰脖子,把药灌进去,咕咚!
“屈子越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