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说:“只要你加入我们,我们将会为你准备30亿美元去做这件事,你要是感兴趣就马上订机票,我们在休斯顿等你。”
马克·班德匆匆赶往拉瓜迪克机场,在贵宾候机室里,他遇到十几家华尔街投行的中层管理人员。
搁在平时,精英们这时候已经乘坐私人飞机前往汉普顿度假,又或者带着伴游女郎们去拉斯维加斯狂欢。
哪里豪华奢侈去哪里,哪里能放浪形骸去哪里,哪里能彰显身份去哪里。
而不是屈尊和三三两两的初级员工,出现在“拥挤的机场头等舱候机室”里。
看起来没人有心思过周末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道琼斯指数在过去的五个交易日里,累计狂跌2780点。
马克·班德和老相识们闲聊,才知道大多数人连续三周没有拿到盈利奖金。
然而这一切与他无关,高额奖金、奢华的生活等等,从来都没有。
固守着老一辈金融人骨子里的谨慎,让他在日渐激进的投资行业里,变成古董和保守的代名词。
过去在雷曼兄弟公司,他主管的商业和住宅贷款部门,曾经是最稳定最赚钱的收入来源,然而在CDO和CDS等等金融衍生品越来越多的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
各种投资机构疯狂的追捧这些由住房贷款衍生出的投资包,将它们推荐给不明真相的富豪、明星、运动员等高收入群体,玩起击鼓传花的游戏。
马克·班德在深深的忧虑和迷茫中,孤独地登上前往休斯顿的航班。
飞机起飞后,他从空中俯瞰,仿佛可以看到整座纽约市街头,将会出现越来越多的无家可归者。
说到底,什么系统性金融风险,什么流动性资金枯竭,说白了就是击鼓传花的游戏,在全球金融的巨大赌场里彻底玩不下去了。
次贷危机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举例来说,原本一个水池里装满一吨水,却被人为的吹捧到一吨黄金的价值,换上奢华包装出售给其他人以从中获利。
当水池里的水慢慢蒸发,外部又没新玩家接盘,各国央行和类似机构又停止往里面灌水的时候,矛盾就会自然爆发。
于是投资机构开始互相厮杀,散户望风而逃,监管机构力不从心,政府在印钞机前举棋不定。
开动印钞机往水池里注水,就意味着加速通货膨胀。
可若是不开动印钞机,便只能继续紧缩银根,让银行等金融机构和房地产等实体产业渴死在岸上。
两害相权取其轻。
高盛在次贷危机显露端倪时就针对AIG,针对雷曼兄弟,针对好兄弟们做了无数布局。
可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它布下的各种陷阱,会被一个局外人洞察和利用。
阿缺躺在沪市的床上,顺着高盛的布局通过手机和电脑把手上能动用到的所有资源,一点点的挖华尔街的墙角。
每一次成功的交易,给他带来的不仅是财富增长的满足感,还有终于长大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