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绍继续说道:“老师,孔融究竟该不该杀,我没有资格评论,阿绍也不想妄加评论,阿绍只是不希望老师一家平白受人牵连,华佗、孔融、师勖、蔡瑁、许攸……这么多例子摆在面前,请老师三思。”
“孔融乃是圣人之后,名望在齐鲁之地最盛,而那羊家又是泰山郡的高门大户,他们替孔融鸣冤抱不平,倒也不难理解,只是,雷霆一怒,没有人能挡得住啊。”
“老师可还记得,当年丞相领兵攻伐徐州,屠戮彭城之事?”
辛毗的神经,再一次被张绍绷的紧紧的。
这个世上,就没有曹操不敢做的事。
“那依你之见?”辛毗彻底被吓倒了。
“君子不利于危墙之下,出于情面,我会守口如瓶,绝不会向丞相泄露一个字,但是最好还是让羊公子速速离开许都。”
“这许都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乃是虎狼之地,若是他继续待在这里,真要走了嘴,传出点风声,不小心被丞相听了去,那就大为不妙了。”
辛毗彻底被说服了,“不错,还是你想的周到,我们不能害羊家,但也不能被羊家所连累!”
辛毗本想邀请羊耽再次见面,可羊耽这几日经常睡在醉红楼,索性,张绍就带着他直接来到了如意巷。
辛敞也一起跟着来了,这一日都快晌午了,三人在醉红楼等了好久,也没见羊耽出来。
又等了一会,里面突然一阵大乱,响起了吵闹声。
辛毗不便进去,冲儿子点点头,辛敞便大步进去了,张绍也跟了进去。
“羊公子,你不能走,过夜费你还没给。”
两人刚进来,正好瞧见几个龟公拦住了羊耽。
羊耽臊的满脸通红,衣服被人扯住,很是狼狈。
“我的钱被人偷了,等我回到馆驿,马上给你们送钱来。”羊耽不住的央求。
“不行,不给钱就不能走!醉红楼可不是白玩的地方。”
龟公死拉着不放,旁边还围了不少看客,羊耽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被人指指点点,愈发羞臊。
辛敞停住脚步,双手抱胸,干脆瞧起了热闹。
羊耽越是出丑,他心里只觉得越是解气。
张绍挤开人群,走了过去,“究竟怎么一回事?羊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羊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张绍,一抬头,他也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辛敞,脸臊的更红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夜我明明身上带了不少钱,可我醒来后,钱袋却不见了,我身上的一块玉佩也不见了。”
羊耽委屈的都快要哭了,被这么多人围观,他已经方寸大乱,恨不能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来是这样啊。”
肯定是夏侯家那哥三干的,仔细一想,正好到了十天的赌期,这哥三还真够可以的。
靠着羊耽已经狠狠的发了一笔横财了,临了儿,还把人家身上值钱的东西又搜刮一空,让羊耽出了这么一个大乐子。
“这样吧,一共多少钱,我替他付了。”
张绍果断的替羊耽付了钱,等出来后,羊耽再三表示感谢,可是一瞧见辛毗那张严肃的有些吓人的脸,羊耽顿时心头一沉。
完了!彻底的完了!
辛毗看了羊耽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贤侄,你来了许都也有些时日了,还是早些回去吧,以免家中挂念,至于你和宪英的婚事,经过老夫再三考虑,你们并不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