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
李谟听得愕然,好奇追问:“这不是教坊收录的小令吗?我还吹过几次,莫非就是据此所改?”
“算是吧...”
莫秸一听好家伙,心说老李真是行家,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过他也没心理压力,宋词就是在唐及五代基础上发展而来,朗朗上口的词牌被沿用留存,传唱较少的则淹没在历史长河。
念奴探得诗名,旋即俯身题在纸上,回身再问:“莫先生,您看如何教授?”
“这得看当家安排,最好找个清静的地方,免得有别人打扰。”
“对对对,奴家这儿人来人往,确实不适合。”
假母赶紧接下莫秸话腔,她还指望着靠这首歌名噪平康坊,也担心不小心传入别家,于是努嘴示意念奴说道:“这样,带先生去你房中,用心好好学。”
“哦...”
念奴刚刚开口,李谟就抢先一步,拉着莫秸到屋外,低声问道:“真要教很久?入夜前能完吗?”
“不知道,我尽量。”
“那你抓紧些,好自为之啊,我先回昌明坊,回去了咱喝点。”
“好的。”
莫秸见李谟一步三回头,多次挥手示意与之作别,心说哥们真不用你担心,两世为人练出的心性,能被几个窑姐迷惑住?
稍后,他跟着念奴回房。
两人还没开始练,假母就亲自送来酒和小菜,并让莫秸不着急慢慢教。
离去时还贴心带上门窗,这会再也不怕清倌人被接近,她心里很清楚《定风波》的影响,以及它能为听翠楼带去的收益。
若是让念奴牺牲色相,换莫秸几首高质量歌曲,听翠楼或能成为长安第一楼,财富名利会大把涌入。
送完酒菜合上门,假母表面佯装离去,暗地里又来到屋外,想偷听里面的情况。
莫秸虽不是正人君子,却也不是下半身思考的泰迪,他进屋后不喝酒也不吃菜,坐下就带着念奴一句一句唱。
在经典咏流传节目中,一共产生了两首《定风波》,分别由黄绮珊与谭咏麟演唱。
黄版女声曲调相对简单,但高音部分很有冲击力;谭版男声除了粤语特色,编曲配乐都要更为复杂,这就是莫秸选唱黄版的原因。
念奴的嗓音很好,适应节奏后很快上手,也能驾驭住高音。
莫秸越‘指导’越欣慰,心说你这天赋还自称愚笨?也搁这儿扮猪吃老虎吧?
我这二把刀歌唱水平,根本教不了你太多东西,全靠小姐姐自己天赋,这厮坐在一旁边听边内心感叹:大唐真是人才辈出。
看样子老李不用等太久,哥们下午就能收工回家。
假母在外越听越惊喜,原来莫秸刚才真没自谦,念奴唱出来果然更好听,要是此人一直留在听翠楼,帮着自己调教其他姑娘,怕是圣人都要要听。
好好好,必须留住。
......
念奴练了一上午,莫秸见她已掌握七八分,剩下就是配合乐器伴奏,再好好练半天即可上台。
所以到了正午时分,莫秸主动请辞说道:“我已没什么可教的了,后续就等李先生完成配乐,你再练一练即可出演,我也准备回家了。”
“先生传授大恩,奴家还没好好感谢,您这么快就要走?”
念奴早上唱得太多,此时嗓子已有些沙哑,莫秸便将桌上茶杯递去,微笑说道:“我也没教什么,都是娘子嗓音好、悟性强,所以谈不上大恩。”
“怎么会?要不是您...”
“你别说话,好好休息嗓子,凡事要有个度,我走了。”
“先生...”
莫秸言罢转身要走,念奴惊得疾步追上去送。
可这厮刚刚起步,就突然想到什么,于是转身打算提醒,念奴旋即撞进怀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