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休怪,没撞倒吧?”
“没...”
念奴低着头小鹿乱撞。
莫秸推开她时居高临下,没注意到对方桃腮泛红,依旧如长辈般叮嘱。
“重新编曲的定风波,应该能为娘子添不少彩头,但世上没谁能做到让所有人喜欢,说不定还有人像昨夜那般出言指摘,再遇到微笑陪个不是就罢了。”
“哦。”
念奴喏喏应下。
莫秸见状又道:“跑到平康坊来指摘,未必是什么高明之士,娘子若真唱得差劲,杨当家会让你登台?咱就当听犬吠,没事的...”
“听犬吠?”
念奴噗嗤一笑,莞尔对曰:“先生真会说话。”
“就这样了,有缘再见。”
莫秸拉开房门大步走出,瞥见两侧有几个身影遁走,估计是楼里别的姑娘,被念奴练歌的声音吸引。
毕竟现代流行唱法,与大唐唱法区别太大,有人感兴趣也正常。
“先...”
念奴追出屋外,突然听到假母说话声,当即收声止步。
“莫先生,您肯定是教累了,出来溜达溜达?”
“当家来得正好,念奴娘子学得很快,我能教的基本都教了,后面她自己多练练,再配合乐器和声,就可以登台演唱。”
“这么快?”
假母没有一直听窗,她中途有事离开了两次,这是第三次来念奴住处。
她哪里肯让莫秸离去?当即上前笑着补充:“先生休要打趣,念奴生性愚笨,哪能学这么快?”
“是真的!念奴娘子悟性很好。”
莫秸一脸无语,心说我每次诚实回答,你们怎么都不信呢?究竟是谦虚上瘾,还是扮猪吃虎是常态?
“先生休要安慰奴家,即便念奴学到点东西,那也是先生教得好,此时乃是中午正餐时间,奴家已让厨房准备饭菜,先生打算在哪里就餐?”
“安?不用...”
莫秸连忙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我回家途中随便吃点,昨天出售那两道新菜,厨房有两个师傅已学会,当家的要此时方便,就把账结了吧?”
“嗨呀。”
假母双掌一拍,痛心疾首说道:“奴家正是来说此事,刚刚我去厨房问了,这群蠢驴都说没记住,今夜还得先生再教教他们,酬劳不会少一个铜板,如果耽搁您的时间,奴家会再补偿。”
“这...不可能吧?我记得张...”
“先生有所不知,这群人都喜欢喝两口,新学的东西记不住,您就再多留一晚,也再指点指点念奴。”
“这...”
莫秸顿时犹豫起来,轻声嘀咕道:“我与李先生约好了...”
“没关系的,李郎要陪他女儿,先生少打扰才对,再说他配乐还没出来,到时候也离不开您指点,你跑来跑去省得麻烦,李郎初五晚上会过来,届时再回去也不迟嘛。”
“初五?后天?”
“对啊,很快的。”
假母笑嘻嘻回应时,突然想起莫秸是个老抠,跟着宽慰提醒:“先生不用担心,你在我这教唱歌与厨艺,食宿自然是全包了。”
“让我想想...”
“别想了,奴家这真需要,您要是还不信,现在就去厨房,问问那几个蠢驴。”
“好吧,我先去看看。”
莫秸将信将疑离开,那假母并没跟着同去。
她扭胯来到念奴房前,轻声提醒:“不惜一切代价,与我留住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