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奴家乐意代劳...”
莫秸说出此话,说明已识破假母拖延计。
于是在誊抄完菜谱后,念奴主动向他坦白:
“不瞒先生,当家希望先生留下,作为听翠楼专属教习,指点姐妹们演唱,酬劳保证丰厚...”
“娘子觉得我很缺钱?”
“先生大才,只要想发财,应该不难...”
“实话告诉你,若非我欠了人情想还,就不会下山卖菜谱。”
莫秸说到一半,端起茶碗啜饮一口,又补充说道:“我过几天就走了,也不一定再下山,所以要那么多钱作甚?”
“先生要走?什么时候?”
“就这几天吧...”
“先生可以晚几天吗?”
念奴眼中带着乞求,看得莫秸一脸纳闷,遂问:“娘子这是何意?”
“先生的定风波,定会惊艳整个长安,当家不想随随便便推出,而正月十四至十六放夜,那时候平康坊通宵营业,当家的让奴家正月十四登台,希望先生能来听一听...”
“好吧。”
莫秸给出肯定答复,跟着又打趣说道:“不过先说好,我就在一楼听听,可没钱给娘子缠头。”
“先生说笑了,届时您只要能来,奴家就心满意足了。”
念奴言罢颔首致意,莫秸则拿上桌上的宣纸,挥手辞别去寻假母。
假母见莫秸拿出菜谱,情知再用老借口留不住,于是请他再指导一晚,不管厨师们能否学会,明天都会结清尾款。
趁莫秸去厨房的间隙,假母来到念奴房间问出缘由,随后笑道:“大唐男儿隐居成风,但终究会回归生活,诸如孟浩然之流,不过图个新鲜而已,莫秸血气方刚美少年,你使使劲把他留下。”
“我试过了,但他不从...”
“上手段啊,这样,晚上你再去后厨堵住,借口感谢及为他饯行,领回房喝上几杯,诗为酒友,酒是色媒,你还怕他走?”
“哦好...”
念奴听得欢喜,顿时满怀希望。
可她希望大,酒量却不大。
夜里没把莫秸喝醉,先给自己喝迷糊了。
开玩笑。
老莫前世虽然没结婚,但夜场也是去过的,劝酒玩骰还是略知一二。
念奴被莫秸抱上床,嘴里还在不停嘟囔:“你昨天为什么要走?奴家真是自愿的,是不是嫌弃奴家出身?奴家知道配不上你...”
“这脸蛋身段,我是真不想忍,可你身世凄苦,我给不了你未来,就不招惹了...”
莫秸为她盖好被子,强行压住邪火关门离开。
夜风吹在身上,手上残留的体香,飘进他的鼻腔,注定一夜难眠。
初五巳时。
莫秸再次掐点上门,假母见真留不住,于是爽快付了尾款。
她还以耽搁时间,莫秸在外食宿花销为由,多给五贯算是补偿,权当结下个善缘。
一下赚了二十五贯,不但能还上李持盈的‘资助’,就连身上棉衣、羊腿、鸡蛋等,也都有钱可以采购,最后还能剩下点生活费。
这趟长安,没白来。
出了听翠楼刚走十几步,莫秸看到一个熟悉身影,对方显然也认出了他,所以双方加快了脚步。
“李先生,你不是陪女儿,要等晚上才来?”
“两日两夜没回,我怕小郎君被吸干,特地赶来救你!”
“说什么呢?”
莫秸闻言愣在原地。
李谟则将其上下打量,然后捋着须髯点头,“也就是你年轻,身体经得起折腾,不过钱应该经不起吧?那二十贯还剩下几贯?”
“怎么可能?”
莫秸笑着递出三张飞钱,并补充说道:“看看吧,吓你一跳。”
“嗯?”
李谟惊呼:“两张十贯,一张五贯,怎么还多了?”
“你以为呢?我这两日白待的?”
看到莫秸一脸得意,李谟半眯着眼发出试探:“你去卖皮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