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宇文霖的?”
“我本不知道,直到五年前景睿生辰那天,他留在了天泉山庄没有回来,而你在院中独自买醉,将我误认成了他。”
莅阳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天牢,却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她以为此生不会再见到的一个人:宇文霖。
两人遥遥相望,仿若隔世,宇文霖前进了一小步,欲言又止,而莅阳则是收起了悲痛,与他冷冷地擦肩而过。
谢玉倒台让林殊能够更加放心地离开京城北上,但随着日子越来越靠近当年赤焰之案发生的时间,他开始难以入眠,哪怕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
这一晚,他又梦到了那一场恶战,他与父亲叔伯,还有七万赤焰军刚刚结束与大渝皇属大军的决战,就被谢玉率军偷袭。
他仿佛能看到爹爹与叔伯战死,母亲自刎,姑姑悬梁,祈王兄被赐死,还有那些为他们说话进言的人,那地上的血还未擦干就又被新的浸润。
“爹,爹,爹!”
林殊再次从床上惊起,满头大汗,身体微微发抖,刚稳下心神就听到了院中有点异动,抄起长剑就冲了出去。院中果然伫立着一个挺拔的人影,待他看清对方面容的时候,心里一惊,连忙收回剑锋,却还是划开了那人的外衫。
“景琰,你明天不是要出发去东海练兵吗,怎么大半夜的过来了?”
林殊不敢惊动其他人,只得走近了低声问他。
景琰只是呆呆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几个呼吸之后便紧紧握住林殊的肩膀说:“你不能去北境,你不能去!小殊,你不能去!”
电光火石之间林殊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不会……
再看景琰仿佛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他轻轻拍了拍小臂,安慰道:“放心吧,景琰,没事的。”
“不是的,你不知道,你不能去。”
景琰的脑子仿佛要炸掉一般,不知该说什么阻止林殊,只是喃喃着“你不能去”。
“景琰,我不会死的,赤焰之案不会重演。”
林殊的声音好似重重地砸在景琰的头上,他缓缓抬头,在林殊的眼里看到了了然、安抚和心疼。
“你……你……”
林殊点头:“进屋说吧。”
两人在桌边坐下,林殊给景琰倒了一杯水。
“这大半夜的只有凉水了,你凑合喝吧。”
景琰咕咚咕咚灌了大半壶,用袖子一抹嘴,才试探地问道:“你是……你也是……你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