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王似笑非笑地盯了他一眼:“看不出来夏侯爷还是个心善的。”
夏侯爷一噎:“王爷说笑了。”
“夏二小姐在天之灵若是知道,她的亲生父亲在她香消玉殒,尸骨未寒之际,就迫不及待替她找了个替身,恐怕下地府也不得安宁……”
安阳王朝夏侯爷的方向低头,压着声音:“侯爷,头七还未过,您就不怕吗?”
夏侯爷腾地站起身:“安阳王,本侯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
“你算哪门子的长辈?夏二小姐还未嫁,就算嫁了,有你这样的父亲,她恐怕也恨不得立刻划清界限!”
安阳王冷笑起身:“侯爷公务繁忙,本王就不多过打扰了!”
刚走出花厅,方才已离去的倩儿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哎哟”一声摔倒在安阳王面前,伸出小手,泪睫于盈:“王爷~”
安阳王:“……”
他表情冷肃,一言不发,绕过便朝前走。
倩儿却不气馁,爬起来一路小跑,堵到安阳王前面:“王爷~”
若不是那张脸,他早就踢出去了!安阳王停下脚,语气肃穆:“刘小姐,请自重!”
“王爷,倩儿仰慕您许久,真心想侍奉王爷!”
“王爷,听说我和表姐长得一模一样,她做得王妃,我为何做不得?”
安阳王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你给她拎鞋都不配!”
“那又怎样?她这般福薄早幺……”
“北风!”
北风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直接揪住刘倩的衣领,便要将她扔出去。
刘倩脸色变了又变,突然轻笑:“安阳王,有没有兴趣合作一下?”
语气和方才判若两人,脸上的娇俏之色也尽数收起。
安阳王没兴趣,北风拖着刘倩继续朝前走。
“关于我表姐!”
安阳王停下脚步,薄唇抿起,朝北风打了个手势。
刘倩站直身子,四下看了几眼:“王爷,我看出来了,正如传闻所言,您对我表姐情深意重……”
安阳王转头,北风见状,又要去抓刘倩的衣领。
“欸欸,慢!”刘倩惊呼:“你就不想知道我表姐怎么死的吗?”
安阳王眼睛锐利地盯住她:“什么意思?”
“我表姐昨日去世,今日就流言满天飞。三日前,我就被接到这府里来了。”
刘倩语气又快又急,生怕安阳王又不耐烦,快速说出自己的想法:“您不觉得很蹊跷吗?”
“你不是自己来的?”
“侯府派人接我来的。”
刘倩很坦然:“我与表姐素未谋面,两家也早无来往,怎会预知她的死期,特意前来奔丧?”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表姐之事,恐怕不是意外。”
刘倩干脆地道:“王爷,您如果愿意,我可以留在府里,帮您查清原委。与此同时,您也帮我一事……”
安阳王甩甩袖子:“要本王娶你,绝不可能,再说,本王何须你帮忙?有蹊跷本王自会查!”
“这是侯府内院,您的人再厉害,手也伸不了那么长吧?再说,我也不需王爷娶我,只要能帮我好生嫁给檀郎便可。”
“檀郎?”
“我未婚夫。”
面对安阳王狐疑的目光,刘倩笑了笑:“我本有亲事,侯府用我伯父官职威胁,才不得不趟这趟浑水。王爷,我们也很无辜!”
安阳王皱眉:“听夏侯的意思,你伯父伯母让你嫁给一个鳏夫?”
“就算他是鳏夫,在我心里,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你伯父伯母对你如何?”
“他们待我犹如亲生父母。”刘倩突然冷笑:“夏侯虽然是亲的,但对我表姐,比我伯父差远了。”
至少她伯父做不出来,在女儿尸骨未寒之际,就给准女婿塞人的事!
安阳王思索片刻:“你准备怎么做?”
·
夏侯府发生的事夏若竹一无所知,她睡了大半晌起身,迫不及待地找了个借口,把白蕊遣出去,开始研究手中的戒指。
【阿月?】
【主人,月儿在!】
夏若竹松了一口气,她老觉得这事是她的幻觉,怎么会有这样离谱的事!
灵体这种东西,她以前听都没听过!
【我进空间看看,你替我把风。】
【是,主人。】
心神一闪间,床上的夏若竹已经失去踪影。
她出现在一片不知在何处的天地间,放眼望去,四下白茫茫一片。
左手边,立着一排房子。
她一间间推开,全是书简。
阿月在她耳边掉书袋子:【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夏若竹一时有些犯难,不知该从哪里看起。
【阿月,这里有没有适合女子学的功法书?】
阿月歪头想了想:【功法书不少,主人您想要哪种?】
【简单易学,自学便能成才的。】
她一直很羡慕在大疆时遇到的那位女侠士,仗剑闯天涯,心之所向,四处为家。
可惜她小时不懂,只粗粗学了些骑术和箭术,还都是花架子。
她若带着这身空间,再搭上高强的武功,何续拘束在内院方寸之间!
这样的重生才有意义!
夏若竹想得眼圈都红了:【全找出来!!!我要学!】
【主人,适合您的功法很多,但简单易学的应该没有。】
阿月却有些迟疑:【学功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无妨,大不了花个几年。】
阿月摇头:【您要做好几十年,上百年,甚至千年万年的预期。】
夏若竹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绊倒。
几十年还好说,上百年千年,她不是早就嘎了?
更让她吃惊的是,阿月找来两本书简,伸手翻开,上面却空白一片。
阿月解释:【您要用神识去看。】
神识?这又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