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学子们正要进场的时候,钱千岁也在自己的位置上往下看。
最近忙着大比都没有看到太妃,如今这样的场合也没见她出场,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另有图谋?
眼看着文嗣覃就要进场,钱千岁还想着去看他的英姿,突然身边来了位夫人,有些面熟,应该是之前在文家寿宴上见过。
那夫人将眼底那抹轻视藏的很好,却没逃过钱千岁那颗敏感的心。
她强忍着靠近,又故作亲近道:“安顺侯夫人近来可好?上次一别,夫人似乎清减了。”
别人热情,钱千岁总不好驳了别人的面子,只好假笑应付着,她只盼着这人能识趣一些,毕竟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可谁知道这人非但不识趣,反而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拐弯抹角的聊起家常。
钱千岁慢慢不再接话,倒逼着对方忍不住问道:“夫人可知京城里如今卖的最好的纸张是谁家的?”
钱千岁也没什么好瞒的,她压根也没觉着自己能瞒住。
就以京城上头这些个手眼通天的角色,恐怕她开业第一天,裤衩的颜色都让人摸清楚了。
“是我们书院的产业。”
“哟,那真是巧了,那么好的纸,怎的这数量瞧着这般少呢?
若是有难处,不妨告知于我?唉,说起来,我们家老爷和侯府也算是沾着亲带着故呐。
我们家的产业里,有不少是你们所需要的木材原料哦,相信我们会合作的和愉快。
你这样,良心纸业我们要占一半的干股。
而我们承宣伯府替你们书院找门路,什么纸坊啊,原料啊,都交给我们负责。
你们就安心开着书院,坐在家中等着收钱吧。
你可千万别不好意思,我们拐着弯也算是妯娌,自家人还是要靠自家人啊!”
钱千岁只感觉有什么脏东西飞入了耳中!她从上辈子到这辈子见过诈骗的、见过抢劫的、见过强买强卖的,还真没见过这种舔着脸上门要饭的。
要饭也就算了,还打算硬着吃,还一脸施舍的样子去抢人家的家当。
“你昨晚是不是喝多了吗?”
“什么?”
“你但凡喝酒的时候配点儿小菜,都说不出这么无耻的话!”
“这怎么急眼了呢?我们这不就是说着玩儿吗?也是一个善意的提醒。”
那什么承宣伯夫人摇着手绢,见周围的人都因为钱千岁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她,终于被激起那么一点点的羞耻之心。
“行啊,开玩笑啊!明儿我就派人去你家,把你家宅子的地契拿了,让我家奴仆替你住着,这可不能白住,需要给我们钱的呀!”
钱千岁才不惯着她,叉着腰就嚷嚷起来。
“你胡扯什么呢?”承宣伯夫人总算是露出了慌张之色。
“是什么底气让你舔着脸来抢我赚钱的行当?还有说什么妯娌,大婶儿麻烦你照照镜子,我们家哪里来的你这样的亲戚?
张口闭口就跟人要东西,你怎么不去皇宫里打劫呢?是不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