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千岁余光就见着永乐公主提着裙子走了过来,底气就越发足了,管她和永乐公主关系如何,狐假虎威总是会的。
“你!你莫名其妙!难怪人家都说商家女娶不得,我看你掉钱眼里了!”
承宣伯夫人到底不是钱千岁这种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女人,用帕子半遮着脸就找了个空挡灰溜溜的跑了。
永乐公主走到近前,才发现承宣伯夫人已然离开,她就干脆坐到钱千岁身边,好奇道:“你是怎么惹上她的?”
“不是我惹上她,是钱惹上她,她看上我的纸坊了。”钱千岁摊手,富贵迷人眼又不是她的错。
永乐公主见周围的人又重新将视线放回到比武场上,这才趴在钱千岁的耳朵边上道:
“她娘家与大长公主的心腹沾着亲,她的意思很可能代表着大长公主的意思。”
大长公主要她的纸坊?
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书里提到女帝少女时期,这个大长公主就有喜好抢别人东西的坏毛病,若不是她,女帝与裴丞相也不至于会有这么多的波折。
“京城的纸坊都是大长公主的?那书铺呢?”钱千岁想起邓不多提及的黄草纸。
“她掌握着户部,之前还从先帝那里要来了弘文馆,所有棠国的书籍出版都要通过这里,只要是有些名气的书籍都是官方抄书贩售的。”
永乐公主解释道。
“那如果是非官方,可以出版吗?”
钱千岁这才恍然,出版社都抓人家手里,想要进书可不得人家同意嘛,可她一向看不上大长公主,也不想与虎谋皮,看来要另辟蹊径了。
“这倒是可以的,可是销量不一定会好,毕竟大家还是喜欢追捧一些有名望的人。”
永乐公主没有细说,棠国一般私下抄录出版的,都是些风月之书,一般难登大雅之堂,也就根本不可能去弘文馆找人抄写出版了。
“他们进来了!”
忽然间,场上突然热烈了起来,钱千岁就感觉自己要聋了,她还没见过京城的贵妇们这么疯狂过。
再一低头,就在一群要么弱不禁风,要么五大三粗的学子中,一银袍小将,在马背上灵活自由,一根红缨枪背在身后,在风中格外显眼。
“这区别也太大了。”
永乐公主瞪直了眸子感叹道。
也不知道是在说文嗣覃目前的状态与他之前的状态做对比,
还是在说在这一片上阵的学子中,文嗣覃居然是唯一一个,会让人产生错觉,觉着他不但上过战场,还是经历过数次战争的人。
犹如羊群中混入了一只嗜血的狼,哪怕他目前还披着羊皮。
“列队!抽签!”
文嗣覃骑着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马蹄扬起阵阵尘土,急速中探身将空地中央的签筒里取出了一支签,而后携着那支签,环绕演武整整一圈。
身姿矫健,气势非凡。
最终停在了观看台最近的一个位置,对着台上的人疯狂挥手,似乎担心对方没能看清自己。
钱千岁这辈子视力不错,这臭小子面对的就是大长公主,她的身旁坐着一位目光淡漠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