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千岁简直没眼看,她嫌弃的坐回座位上,她就知道这货是个恋爱脑,上次文家寿宴这货就不正常,现在更是成了个显眼包,双眸都透着清澈的愚蠢。
没看到对方那姑娘压根连个眼神都不想给他嘛,也不知道文家咋想的,养出个这么自我感觉良好的孩子。
好在,文嗣覃也没耽误大事,待了一会儿就跑了回去,此时骑射的顺序已经全部排完。
骑射比赛分成两个部分,一种是固定靶,一种是移动靶,所有书院抽签分成壹、贰两组,全部要求在马背上进行。
磐石书院一向头铁,初赛只派了文嗣覃一人,排在最后一个上场。
他和启明书院的学子站在一处,对方显然不是什么将门之后,但骑射的姿态极为标准,牵马骑行,上身稳定,一看就是精通骑射。
反观文嗣覃不但一身兵痞味儿,坐在马上都不老实,整个人松松垮垮,连胯下坐骑也跟着嘚嘚瑟瑟的。
看着对方的马走过来,它甚至会突然对着人家恶劣的喷气,直惊着人家的坐骑倒退三步,它就兴奋的甩着尾巴,原地踏步。
固定靶已经竖了起来,这次只有一个靶子,每人每轮射一箭,一共六轮,
然后按照六次的成绩相加,每组选出一个优胜的书院,进入决赛。
“不太妙啊!”永乐公主看出了点门道,拉着钱千岁担忧道:“选到最后一个上场并非好事,这次的比试只有一个固定靶。
若不是箭术很好,前面几个人的箭矢会将位置占住,会严重影响后面学子的视野。
最后一个人只能选择比较偏僻的位置,但是分数相对就会较低,要么就是前面几人难以射中的把心位置。
无论选择哪个,风险都很高。”
这次的固定靶又小,距离还远,再加上文嗣覃抽中了最后一位,要说里头没点猫腻,钱千岁能把银票吃了。
这就等不及了,这些书院的老家伙们也不过如此。
场内侍卫们向女帝再次验证了射程距离,然后用一条红绸做为起始线,凡是有学子越过,便算做弃权,成绩清零。
前面的人看上去都很正常,每一个人骑着马飞奔起来,到了自己觉得合适的位置,稳定身形,搭弓射箭,每一支箭矢都稳稳的落在箭靶红心附近。
仔细一瞧,那几支箭矢,很好的遮挡住了靶心和周边位置,在视觉上给文嗣覃带来了极大的干扰。
“国公爷,令郎的运气可不太好啊。”
陶大人幸灾乐祸的坐在一旁说道。
“能参与已是幸事,何必强求更多?”
众人都以为这又是文国公在刺激陶大人,可谁能懂,这其实是他的心里话。
这个儿子,他从小疏于管教,自家夫人又十分溺爱,以至于养成了天真又愚蠢的性子。
之后自家小妹成了女帝,文嗣覃便越发放纵,整日不学无术,偏生还自负眼高手低。
眼前的少年在场上张扬肆意的大笑,灵活的身手,拉开的满弓,突然让他很是陌生,这还是那个干啥啥不行,做啥都嫌累的儿子吗?
文嗣覃一见固定靶上那几支聚集在一起的箭矢,就知道这些人的打算,他如果还和原先一样,这会儿恐怕早就脱靶下场了。
他将自己的弓取了下来,把箭矢搭在弓弦之上,马儿稳健的跑动了起来,在快到中心位置的地方,猛地一跃。
而文嗣覃早已站立于马背之上,一支由上而下极速飞驰的箭矢,划破长空冲向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