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气氛越发紧张。
"你们谁力气大些?"
"我...我来。"一个体态丰腴的女子站出来。
"按住她的胸口,我数三声就用力按压。"
(这手法在醉仙楼救过不少人。)
"一、二、三!"
女子的胸口随着按压起伏。
林芷若俯身,往她口中渡气。
"继续按!"
"还要多久?"丰腴女子问道。
"直到她有反应为止。"
汗水顺着林芷若的额头滑落。
(不能放弃,还有救。)
"拿醋来!"
小丫头手忙脚乱地找来一碗醋。
林芷若蘸了醋,涂抹在女子人中。
突然,女子的手指动了一下。
"快,扶她坐起来!"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托起女子。
一股腥臭的液体从她口中涌出。
林芷若迅速侧过她的头。
"别让她噎着。"
(这毒性比想象的还要强。)
"把木炭粉准备好了吗?"
"在这儿。"
林芷若接过木炭粉,用温水调和。
"张嘴。"
她小心地喂女子服下木炭粉。
(这能暂时吸附毒素。)
"姑娘醒了!"有人惊呼。
女子缓缓睁开眼睛。
"别出声,好好休息。"
林芷若擦了擦汗。
(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那位公子..."丰腴女子欲言又止。
林芷若摇摇头。
(来得太晚了。)
"芷若!"
熟悉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阿爹拄着拐杖,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
(来得这么慢,腿一定又疼了。)
"让我看看。"
他放下药箱,蹒跚着走到床边。
"瞳孔散大,脉象微弱..."阿爹仔细检查着。
"我已经给她服了木炭粉。"
"用了多少?"
"三钱。"
阿爹点点头。
"剂量正好。"
他从药箱里取出几味药材。
"看到这个了吗?"
阿爹指着病人嘴角的痕迹。
"这是..."
"中毒的关键特征。"
他一边配药,一边教导。
"救人要紧,但也要留心观察。"
"这些细节都是关键。"
林芷若认真记下。
(阿爹总是这样,救人时也不忘教导。)
"你为什么不让她喝水?"
阿爹一边配药,一边问道。
(又要考教我了。)
"因为水会加速毒性扩散。"
"说说你的判断依据。"
"病人嘴角有白色粉末。"
"继续。"
"这种粉末遇水会迅速溶解。"
阿爹点点头。
"就像烹饪时的火候一样。"
"时机不对,反而会坏事。"
林芷若恭敬地听着。
"那你为什么后来用温水调药?"
"那时候木炭粉已经吸附了大部分毒素。"
"不错。"
阿爹捻起一片药材。
"你看这个颜色。"
"和平常的不太一样。"
"这就是关键。"
他耐心地解释着。
"用药如同调味,讲究层次。"
(阿爹总是能把医术和厨艺联系在一起。)
"记住了吗?"
"记住了。"
林芷若认真地点头。
老鸨将众人引到内室。
檀香袅袅,茶香四溢。
"林小姐救了我们家姑娘,这点心是我亲手做的。"
桌上的金时地瓜散发着甜香。
"说说这事的缘由吧。"
老鸨的手微微颤抖。
"那位公子是老主顾了。"
"嗯。"
"前些日子说要赎身。"
林芷若端起茶杯。
(花柳巷里的赎身,往往都不会有好结果。)
"花魁自然是愿意的。"
老鸨叹了口气。
"可他家里给他定了亲。"
"所以..."
"他带着烟叶来,说要和花魁做个了断。"
老鸨擦了擦眼角。
"谁能想到会变成这样。"
窗外的花柳巷已经热闹起来。
小贩的吆喝声,来客的谈笑声。
(这里的悲欢离合,总是这样平常。)
林芷若看着窗外的景象。
(人生无常,可我们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