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项应对坏人最爱干的一件事就是垒院墙,可还没化冻呢,没法施工。
不能施工,但能动土,刨冻土虽然受点累,挖坑不成问题,家里仨男的在老房子院墙外,整了好几个陷阱,上回那个踩高跷的小偷要是再来,都得栽里头出不来。
男的埋陷阱,女的埋铜钱,王春花偷着把白老七找来,在老房子的前后院算出来的方位,埋了好些枚镇宅的铜钱。
用她的话说,老房子被鬼子霍霍的血光重,得化化血煞。
一个物理防御,一个玄学防护,防特务上门的手段咱就说……很东北。
小孩容易受攻击,爱国和爱民都被经管起来,也别出去跑疯了,上一年级的老大在家教小的学认字,顺道还能复习下功课。学累了就去外面练会弹弓,遇到坏人还能多个对敌手段。
项海澜跟金熠吐槽,别看老项脏话喊得响,一看家人这样就是没把她的话当真,信一半,怀疑一半,应付她的手段跟应付上面领导检查似的,竹篱笆墙抹石灰,外光里不光。
哎,他们连何主任都没说服,也不能指望家人相信,只能等着孙大爷那头的排查结果。
项海澜对布料图案记忆深刻,原封不动地把包被的花样复刻了一遍,拿去问村里的老人,连李三奶奶这样爱好购物的都对图样没印象。
可能是时间太久远,大家记忆都模糊了,又或者站官城太偏僻,布料没有流传过来。
包括那张红黄蓝三原色的圆牌,画给三哥这个木作爱好者看,他瞅了半天,不确定道:“这是风齿轮?小风车?”
“……”问了也白问。
项海澜也认了,围着特务转是她这个穿越女的宿命。那就别抱侥幸心理,提前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等着对方主动出错。
哪能干等着不过日子,项海澜答应马霜的五套鹅绒服要在月底前交工,得抓紧时间做。
因为村里榨油,看病,做酒的专业人士宣传,尤其榨油的徐文喜从长白山老家祭祖回来,逢人就夸项海澜这身衣服做得好,老家亲戚眼馋得眼睛都绿了,让他在老祖宗面前狠狠长了回脸,上香的香信都是吉兆。
老祖宗都认可的衣服,那必须好。
项海澜封他红旗大队带货第一人,陆陆续续有十来个人找项海澜做鹅绒裤子,衣服实在做不起,钱够,没布票了。
“七九河开,八九燕来”,数九歌跟他们这块没关系,大江干流开江都得过了四月中旬。
天气还冷得很,春捂秋冻,立春后更得多穿。鹅绒裤子谁穿谁知道,比二棉裤轻了两斤,用赤脚大夫老周的话说,穿上鹅绒服,老想雪中飞。
把后世品牌名都编出来了,咱赤脚大夫是红旗大队广告创意第一名。
裤子比上衣好做,三嫂苗倩年前好一顿练手,做裤子已经很麻利,做这种鹅绒裤子最麻烦的反而是往里填充棉花。
项海河在妹妹的指导下用木头做了一个活塞样式的填充工具,金熠大闲人一个,被抓了壮丁添鹅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