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嫔不哭不笑,眼中却渐渐浮起泪水,赵元承本想再说些什么,可一松手怀中的人竟在他怀里一点点瘫软在地上……
“来人!传太医!”
颜雪宫顿时乱作一团,太医匆匆赶来为柔嫔诊脉,说是突闻噩耗才导致的血不归经,需得好好调养。
赵元承寸步不离在颜雪宫守了三日,才将伤心过度几欲轻生的柔嫔给拉了回来。
三日后,小皇子棺木要被送往皇陵。
赵元承更是给了这个孩子无上荣光,不仅赐宣寿作为五皇子谥号,还吩咐尚宫局以亲王礼仪下葬,更是葬在了德宸太子旁边。
几日之后,又晋封柔嫔为昭仪,以安抚她丧子之痛。
这样的荣宠,顿时引来前朝后宫的不满,便是太后也曾劝阻皇帝,可赵元承对此却充耳不闻。
每逢宣寿皇子祭礼,便会前去颜雪宫陪伴柔昭仪。
入了六月,天气越发炎热。
因为五皇子的离世,以至于六皇子的满月礼都是草草了事,对此湘悦很是不满,在送走了各宫妃嫔后,忍不住朝着灵芸抱怨。
“姐姐,说来也好笑,一个舞姬,竟也能爬到今日的地位,今天可是咱们六皇子的满月礼,皇上竟然去了颜雪宫陪她,真是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灵芸停下手里的活计,瞪着湘悦说:“你也老大不小的年纪了,怎么说话越来越没有轻重了,皇上如今你都敢议论了?”
湘悦愤愤道:“我说的是实话,自打宣寿皇子没了,皇上可有来咱们宫里半步?我们娘娘可是未来的国母,这要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宝簪在一旁帮腔:“可不是,她柔昭仪再得宠,不过是卑贱的舞姬,能爬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已经是祖上冒了青烟了,身为后妃不知规劝皇上雨露均沾,今天这种日子还敢拦着皇上不让皇上过来,简直该死。”
瞧她们两人越说越不像话,灵芸没好气地说:“你们既然这么有主意,怎么不去皇上面前开口?”
两人一时语塞,垂首不敢再言。
灵芸耐着性子说:“宫里什么光景,娘娘比你们清楚,既然娘娘都不着急,你们急什么?这些话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叫外人以为娘娘善妒?你们这是真的替娘娘着想,还是替娘娘招祸?”
“我们,我们也是生气,柔昭仪实在是太过分了……”
“便是替娘娘生气,有些话也不能宣之于口,宫里当差最要紧的便是谨言慎行,就你们刚刚说的,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传到皇上耳朵里,抬手摸摸你们肩膀上的脖子,可还够皇上砍得?”
“姐姐别生气,我们知道错了。”湘悦上前挽着灵芸的手说:“你放心,我和宝簪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灵芸无奈摇头:“你们呐,就知道逞口头之快。”
说着,将手里沏好的茶递了过去,“两位主子还在呢,你们赶紧把茶端上去,可不许再胡说了。”
湘悦接过托盘,浅浅笑着:“知道了姐姐。”
此时,正殿内。
慧美人正抱着六皇子轻哄,莲嫔坐在椅子上,因为孕晚期,高高隆起的肚子让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惨白。
佩容拿了软枕塞在她腰下,笑着说:“娘娘月份大了,不能累着,您靠着这软枕也能舒服些。”
莲嫔客气的朝着佩容道了一声谢,慧美人想起今日光景,忍不住叹道:“都说皇上宠爱柔昭仪,从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可近来发生的事情,当真是叫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