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朝廷有法度,内有三司,外有刑部衙门,若使节违制,有礼部,有镇抚司,怎么可以动用私刑?不怕邦交之国笑我大乾不懂礼仪,没有法度吗?”王安石出列怒声呵斥道。
张廷玉再次沉默,是的,都知道廉郡王李洪熙做的对,可是若是大乾百姓就算了,可是人家是使节,是国之邦交,怎么可以私自动刑。
“皇爷爷,孙儿认为,倭人使节无端伤我大乾百姓,若是孙儿也不会坐之不理,廉郡王虽行为冒事,可是情有可原啊。”萧明轩沉思半天说一句。
“殿下,朝廷法度就是以公审让天下信服,而不是动私刑而使邦交不和?廉郡王身居高位,一举一动代表着大乾体面,怎可这般放纵形骸?”王安石继续说道,声音不卑不亢。
“皇爷爷,孙儿也觉得廉郡王有些放纵了,这是邦交大事,怎么可没有知会朝廷就擅自处理呢?”淮王萧明睿也轻声道。
昭帝听了,果然是脸色冷清,怒视着萧明轩仿佛在阻止他不要多言。
“传旨,廉郡王禁足期间随意外出,罚俸一年,处三十杖。淮王你来监刑。”昭帝不容置疑道。
鸦雀无声,整个奉天殿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看出昭帝的愤怒,若是以往要不让太孙萧明轩来监刑,要不就是秦是非,现在竟然让淮王监刑。
那这三十杖下来,李洪熙不知道受得住吗?
“皇爷爷,不可。”萧明轩听了情不自禁的小跑走下台阶,跪在地上。
百官们也纷纷惊讶无比,这是太孙萧明轩在朝堂之上,第一次跪下求情。
“洪熙他大病初愈,他的身体受不住啊。”萧明轩叩首道。
“哼,受不住?那倭人使节断了一条手臂,还有一人被打的面目全非,他们是使节,国礼待之,享王之待遇,廉郡王竟然敢没经过朝廷的同意就私下动刑?大乾颜面何在?朝廷法度何在?”昭帝怒声呵斥道。
“至于那家百姓,户部多加体恤,礼部下旨申饬倭国国王,至于那些使节,哎,礼部多加教导吧。”昭帝叹了一口气说道。
一场轰轰烈烈的朝堂争论以就此落幕,萧明轩跪地奉天殿迟迟没有起身。
他感觉现在的朝堂就在回眸之间,就变得物是人非。
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究竟还是不是大乾的储君,而那些百官下朝时,表情各异也让他知道了一件事。
原来,他的身边铁杆粉丝就一个人,那就是李洪熙。
而那些人,不过是墙头草而已。
他以为夺嫡之争,皆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如此血腥残忍。
他们针对李洪熙的弹劾,他清楚,他一直都十分清楚。
可是他一直以为只要他不倒下,就能保住李家不倒,现在看来他真的有些大意了。
到现在为止,他身边竟然无人可用,而那些之前对自己唯命是从的臣子,竟然没有一人愿意帮自己。
“殿下,皇爷说,让您继续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在起身。”
秦是非不知何时出现在奉天殿,轻轻的留下一句,又悄然退去。
而淮王带着宫里的太监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廉郡王府。
淮王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收拾李洪熙了,想到这样的结果,淮王就开心无比。
“廉郡王,接旨吧。”淮王看着跪地的李洪熙,轻笑道。
他就是希望看到李洪熙那种手足无措的表情,可是令他大失所望。
李洪熙恭敬接旨,然后就命人搬来条凳,同时趁着这个空档看着有些得意忘形的淮王。
当然也看到了王安石,李洪熙不由惊讶,这个人就是那天在翰林院第一个做出诗词的那个青年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