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休提,言归正传,众人这才看见,容先伦适才将长枪反着握,用的是枪镦。
房孙义面色凝重,心中恼怒不已,却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过分。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牙切齿地低头向容先伦深深一拱手,道:“容少侠,我之前失礼了,请您见谅。”
容先伦看了房孙义一眼,淡淡地道:“没关系,我不在意。”他知道房孙义只是因为看不惯自己而发难,也不想跟他计较太多。
何其瑾笑着对容先伦说道:“容少侠果然是英雄,不仅武功高强,还心胸宽广,这点真是让我们这些江湖中人敬佩不已。”
何其瑾笑道:“哈哈,容少侠,你外门武功精湛,打赢了青龙护法这事情已经震惊了整个江湖,真是后生可畏。”
众人见容先伦适才轻易打败了方孙义,那只不过在外门武功上可称得上是江湖好手,但却与青龙护法王一嵩相比,恐怕连一招也接不住,便大多不满。其中峨眉派弟子甘草站了出来,不服气地说道:“当时师父跟王一嵩打得两败俱伤之后,他只不过在王一嵩重伤之余,冷手捡个热煎堆罢了。”
闻言,何其瑾眉头微皱,目光一凛,缓缓说道:“甘草师弟,此言差矣。江湖之中,胜者为王,败者,容少侠能在那等情况下击败王一嵩,岂是仅凭运气?这不仅需要极高的武功,更需要过人的胆识与智慧。
何其瑾微微一笑,向容先伦拱手道:“容少侠,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向容少侠讨教几招。咱们点到即止,意在切磋,不知容兄意下如何?”
容先伦心中暗忖:“此人既然有意比试,我若推辞,反倒显得怯懦。况且,近日来江湖上找我比试的人络绎不绝,索性便与他一较高下,也免得日后有人再来纠缠。”
想到这里,他豪气顿生,朗声笑道:“何前辈既然有此雅兴,容某自当奉陪。咱们点到即止,互相切磋。”峨眉派众弟子一听,知道又有好戏看,纷纷给何其瑾喝彩。
两人拉开距离,何其瑾则从腰间拔出利剑,只见他双脚微微分开,站成丁字步,右手持剑,左手化掌,身体微转,双手同时向外划出一个圆弧,剑尖划破空气,如同一抹流云在空中轻舞。左手掌心朝外,护住胸前,这一动作如行云流水,带着峨眉剑法的独特韵味,正是峨眉派的起手式“落英缤纷”。
容先伦右手持红缨枪,向何其瑾也行了一个抱拳礼。
何其瑾对着容先伦微微一笑,道:“容少侠,你是后辈,请你先出招吧。”容先伦应道:“好!”
只见容先伦猛地向前一个突刺,何其瑾立刻察觉,迅速迎上。两人身形矫健,快速交错,宛如两道闪电在空中划过。容先伦的枪法精湛,枪尖闪烁着寒光,犹如狂风暴雨般向何其瑾袭来。而何其瑾则以犀利剑术回应,剑光如电,闪烁之间,剑芒翻飞,直逼容先伦。
两人瞬间陷入激烈的交锋,刀枪相撞,发出“铛铛”的震耳声,火花四溅。何其瑾的剑招灵活多变,宛如翻滚的波涛,几次差点击中了容先伦的侧面,但容先伦稳如泰山,他的枪法如同长龙游走,灵动而又不可捉摸,始终在何其瑾即将成功的瞬间化解了攻击。
拆得四十余招,何其瑾的压力倍增,心中涌起一阵焦躁。他深吸一口气,凝聚体内的内力,剑光随之变得愈发炙热。他发出一声震天的大喝,剑势骤然增强,犹如暴风骤雨来临,剑招连绵不断,直逼容先伦。
“嘭!”一声巨响,容先伦感受到对方剑势越来越沉重,仿佛一座山压在了他的肩头。尽管他不断变换枪招,力图抵挡,但渐渐地,他感到手中长枪的力量在减弱,心中不由得一紧。
何其瑾暗运内力,强大的气势从他体内爆发出来,犹如洪流般涌向剑尖。剑势瞬间转变为狂猛,速度惊人,剑芒闪烁得如同流星雨般,直逼容先伦的心口。就在这一刻,容先伦的长枪与何其瑾的剑交错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紧接着,容先伦只觉得手中长枪一震,竟被何其瑾强大的内力震断成两截,飞向四周。
就在枪断的瞬间,容先伦身形一晃,迅速后退三四步,这才站稳。
众弟子见状,纷纷鼓掌喝彩,甘草兴奋地说道:“太好了,我们峨眉派的天罡剑法果然是技高一筹!”弟子油鸡饭嘲讽道:“容先伦这小子不自量力,居然想和我们何师伯比试?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容先伦向何其瑾一拱手,淡淡地说道:“峨眉派的天罡真气果然名不虚传。”房孙义说道:“我何师伯可不会天罡真气,他只用天罡剑法便将你轻易打败了。”
何其瑾向房孙义一摆手,说道:“孙义,不得无礼!”接着,他转身向容先伦赞叹道:“容少侠,真是好枪法!如果这一剑真的刺出去,我胸前首先被刺出一个大洞了。”他的话中便其实已承认了对方更胜一筹。
何其瑾继续说道:“容少侠的‘流云枪法’攻守兼备,适才我施展‘九天龙吟’之时,你竟然稳稳地抵挡住了我能一分为二的剑势,我已经知道无法取得胜利了。你的枪法确实高明。”
房孙义想要说些什么,何其瑾又向他摆了摆手,说道:“输了就是输,赢了就是赢,我们峨眉派一向光明磊落,输了就要心服口服。”容先伦哈哈一笑,说道:“我们只是在切磋,根本不存在输赢之分。”
何其瑾看着容先伦,脸上带着几分敬佩和感慨:“容少侠的枪法精妙非常,这招我倒是眼拙,虽认不出此招,但无论是刺、挑、劈的角度实在精妙,既可在攻击和防守之间切换,要不是我用峨眉派的“六步纯阳功”,硬用内力强行化解了这招,恐怕早已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