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君一听,赶忙举起手来,像是发誓一样说道:“我发誓,我说的要是有一句假话,就让我……就让我再也吃不到好吃的冰淇淋!”
李潄臾听了,“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抬手轻轻打了一下漏君的胳膊:“你就知道吃,没个正经样儿。”
漏君见李潄臾笑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真的呀,你还记得那次你过生日,你盼着能收到一份特别的礼物,可家里人都忙忘了。我就悄悄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盒子,放在你床头呢。你早上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打开一看,是你之前在商店橱窗里看了好久的那个水晶小兔子摆件,你当时那高兴的样子,我可都记着呢。”
“还有啊,你有次考试没考好,心情特别低落,一个人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发呆。我就变成一只小猫,跳到你怀里,蹭蹭你的手,陪着你坐了好久,直到你心情慢慢变好呢。”
随着漏君不断地讲述着那些或大或小、却都饱含深情的回忆,李潄臾心中的那道防线也在一点点瓦解。
李潄臾和漏君依旧站在那片宁静的花园中,四周馥郁的花香似乎都变得有些凝重,五彩斑斓的蝴蝶依旧在花丛间穿梭,可此刻两人却没了心思去欣赏这美景。
李潄臾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漏君缓缓开口道:“漏君,我理智上是能明白你身为创世者,有那样的能力去做那些事,也能理解你一直在我身边默默地守护着我。可我心里有个疑惑,一直萦绕着我,怎么都挥之不去。”
漏君一脸关切地看着她,赶忙说道:“你有什么疑惑,尽管问我呀,只要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
李潄臾咬了咬嘴唇,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问道:“你是不是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子的呀?你看,你能在我遇到那些困难的时候出现,帮我实现愿望,对我无微不至的。那对于其他人呢,你是不是也会如此这般地去守护、去帮忙,去让他们的愿望一个个实现呢?”
漏君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李潄臾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守护这世间万物,让大家的生活尽量顺遂,确实是创世者的职责所在呀。我会在我能力范围内,去帮助很多人解决他们遇到的难题,让他们能更好地生活在这个世界里。”
李潄臾听了这话,眼中原本闪烁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甸甸的。她低下头,声音也变得有些低落:“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呢,没想到这只是你履行职责的一部分呀。”
漏君一下子就慌了神,他赶忙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李潄臾的手,却又怕唐突了她,手在空中顿了一下,又缩了回去,着急地解释道:“不是的,李潄臾,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啊。虽然守护众人是我的职责,可对你,那感情是不一样的呀。我在关注你的时候,心里是带着不一样的情愫的,那种感觉,是我在面对其他人时从来都没有过的。”
李潄臾轻轻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可我怎么分得清呢?你做的那些事,或许对别人来说也是一样的呀。也许在别人眼里,你也是那个在关键时刻出现的暖心人呢。我原本以为,我在你心里有着独一无二的位置,现在看来,好像是我自作多情了呢。”
漏君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挠挠头,搜肠刮肚地想着该怎么解释清楚,好让李潄臾明白自己的心意。“李潄臾,你听我说呀。我对别人的帮助,那只是出于维持世界秩序,让大家生活安稳的目的。可对你,我是真的会因为你的喜怒哀乐而牵动自己的心呀。你开心的时候,我比谁都高兴;你难过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像被揪住了一样难受。这怎么能是一样的呢?”
李潄臾抬起头,看着漏君那急切又真诚的模样,心里的失望稍稍缓解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将信将疑。“那你怎么证明呢?光嘴上说,我又怎么能确定你对我的这份感情就是独一无二的呢?”
漏君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你还记得那次暴雨天吗?你被困在街边的屋檐下,又没带伞,心里正着急呢。其实当时我本可以直接给你变出一把伞,或者用法力让雨停了,可我没有那样做。因为我想借着那个机会,亲自来接你呀。我变成一个普通人的模样,撑着伞一路小跑过去,就为了能和你一起在那把伞下走一段路,听你说说心里话。如果我只是单纯履行职责,我根本不会这么做的呀。”
李潄臾听着漏君的话,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暴雨天的场景,当时她确实觉得那个来给自己送伞的陌生人很奇怪,却又莫名地觉得很温暖,原来那个人就是漏君啊。她的心微微一颤,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柔和了一些。
漏君看到李潄臾的表情有了变化,赶紧趁热打铁地说:“还有啊,那次你在集市上看中了一个手工编织的手链,可那摊主说那是独一无二的,不打算卖,只是拿出来展示的。我当时为了能让你开心,偷偷去找那摊主商量了好久,还答应帮他做了好些事儿,他才肯把手链卖给我,然后我又装作不经意地拿给你,就为了看你惊喜的样子。这些呀,可都不是职责驱使,全是因为我想让你开心呢。”
李潄臾的眼眶微微泛红,她看着漏君,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呀,害得我还以为……”
漏君轻轻地握住李潄臾的手,眼神温柔而坚定:“我是怕给你带来麻烦,也怕你觉得我太唐突了呀。但我现在知道了,不把我的心意完完全全告诉你,才是让你更难过的事儿呢。你对我来说,真的是这世间最特别的存在,没有之一。”
李潄臾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轻轻捶了一下漏君的胸口:“哼,你呀,就会惹我生气,又来哄我。不过,我暂且信你一回吧。”
在这美丽的花园中,两人之间那层微妙的隔阂似乎在慢慢消散,他们的心也在这一来一往的倾诉与解释中,靠得更近了些,共同迎接着那充满未知却又满含希望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