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寒冬,寒风掠过古城墙,带起一片片落雪,段惟裹紧身上的披风往城西赶,两旁随行的侍卫和太医皆面色沉重。
“太子,摄政王有令,没有他的准许,任何人不许出入城西。”老太医劝了一路,太子全当他的话是耳旁风,简直造孽啊。
这肺痨来势汹汹,去年夏天还只是在岭南一带出现,到了年底便席卷江南,年初就连京城也出现了患病者。
太医院派出了无数太医也束手无策,人参、黄芪、白芨,地骨皮等药材一箱箱往下砸,人没治好,反而更严重了......
“太子,不能再进去了!”老太医一咬牙伸手拦下段惟,抬眸望去,街道上空无一人,偶尔可见穿着草鞋的太医匆匆穿梭,面容憔悴,眼带血丝。
“让开!”段惟没理会他们的阻拦,拔出腰间的剑架在太医脖子上,“你再多说一句,我就送你下去陪他们。”
老太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上说辞依旧不变:“今个您就算是把微臣杀了,微臣也不能让您过去!”
段惟“......”
寒风袭来,咳嗽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药石与腐朽的混合气息。段位没理会老太医的阻拦,径直走进最近的院子。
屋内昏暗,只有一盏摇曳的油灯在角落里发出微弱的光芒。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气息奄奄的男人,他的眼底充满无助与绝望,如同一滩死水。
看到段惟进来,男人眼中有了涟漪,恶狠狠地瞪着段惟,挣扎着要起来打他,“他衣服上绣着的是金丝,是皇室的人!来人啊,快把他杀了!”
老太医吓了一跳,将段惟护在身前,扯着嗓门大声呵斥:“把这个刁民拦下!”不待侍卫动手,段惟一把扯过嚷嚷着要杀了他的男人,手腕轻轻转动,把那个人的胳膊给卸了......
“来人啊,快带太子殿下过去火熏!”老太医一蹦三尺远,发出尖锐爆鸣声。
系统也被段惟这顿操作吓到了:【你直接用手碰他!你不知道他身上有病毒吗?还是说你以为你有金手指,你不会死?】
“淡定点。”段惟对他们两个的话置若罔闻,从怀中摸出了张手帕轻轻擦手,懒散地靠在椅子上,“说吧,你怎么一进来就要杀我?方天远。”
方天远正是想攻击段惟的那个人,太医院为了好区分病人,在每个人的肩膀处都绑了一条丝带,写着名字。
“你们皇室都打算将我们一把火烧了,我死前为什么不能带着你一起去死!”方天远被他卸了一条胳膊还不老实,嘴上还要继续刺激段惟。
“哦,是吗,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怎么样?”段惟刚想继续询问,段凌就晃着他的扇子走了过来,嘴角带起一抹温和的笑,细看眼底却是一片冷厉。
“微臣参见摄政王!”段凌一进来,院子里的太医和侍卫皆齐齐向他行礼,段惟依旧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段凌也没指责他的无礼,径直走到他身旁的椅子,转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太子殿下,您觉得如何呢?”
段惟还没回答,地上的方天远先急了,叫嚷着他们不是人。段凌一个眼神,侍卫便将方天远拖走了,走前还骂骂咧咧,“你们这样迟早会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