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出来,男人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伸手抬起近在咫尺的下颌,热气喷洒:“想用吗?苏软。”
当然是不想用的。
这么想,苏软也就这么说了。
只是在最后贴心加了句:“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继续用。”
说完背过身去,语气带点委屈:“我没关系。”
后脑勺的白头发实在太显眼了,用不用药这个问题,在知道她怀孕那一刻,陈弘港是想过的。
当时的答案,跟现在一样。
不用。
那药副作用虽小,但总归还是有点。
他固然不喜欢孩子,但既然有了,当然也想生个正常人出来。
退一万步,即使不正常,他也不会像房相权那样,把人扔出去,任由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自生自灭。
陈弘港把人紧紧搂着,干燥温暖的大掌抚上目前还算平坦的小腹。
腹部暖暖的,低沉的嗓音自耳后传来:“不用,苏软,不用药了。”
至于不用药的前提是什么,期限是多久,陈弘港没说,苏软却很明白。
至少在怀孕这期间,可以不再用药。
她,赌赢了。
苏软没有转身,心脏位置没有如期而至的高兴,随之而来的是难过。
没有药物控制,意味着她会逐渐恢复到用药之前对陈弘港的感知。
怨恨,憎恶,不择手段的都要杀掉他。
那时,下不下得去手,她不知道。
但现在,肯定是舍不得的。
男人就在身后,她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扯了抹笑出来,转身对上那双幽深的黑眸,半晌憋出两个字:“睡吧。”
“不打算找我算账了?”
出研究所之前,她可是信誓旦旦说要算他不信任她,连带关她这么长时间的账的。
正准备闭眼的人听见这话,又把已经难分难舍的眼皮睁开:“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