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先生?
极云子眼珠瞪圆,蓦然扭头看向陆无咎……他是陆先生?那谁是柳青檀?
“你、你不是柳青檀?”
陆无咎笑道:“贫道陆无咎!”
极云子登时老脸涨红:“竖子好胆,也敢诓我?!”
陆无咎摇头:“此言差矣,贫道何时说过我是柳青檀?倒是阁下,上来就攀亲戚,认定我是柳青檀,如此老眼昏花,真不知是真亲戚,还是假亲戚?”
“你——”
极云子气得脸色煞白,法力运转间,就要动手。
“师叔?”
一声呼喊,喊住了极云子,却见柳青檀,一脸将信将疑的看向极云子。
极云子看了看柳青檀,一脸愤怒的看向陆无咎:
“你看我是真亲戚,还是假亲戚?”
陆无咎看向柳青檀:“你认识?”
“不认识!”
柳青檀摇头,听得极云子一口老血,差点喷出。
“但有些眼熟。”
陆无咎道:“你可去过紫云观?”
柳青檀颔首:“去过,不过,那是六七年前的事情,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
极云子冷笑:“怎么,觉得我在诓人?”
陆无咎闻言也不恼,拱手作揖道:“青檀年幼,江湖多有欺辱,贫道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多有试探之举,还望道长见谅!”
极云子闻言眉头蹙起,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就不怕我是江湖骗子?”
陆无咎笑道:“道友若是江湖骗子,六七年前的事情打听得清清楚楚,到了眼前却错认目标,未免太不称职。另外,观道长一举一动,莫不为柳青檀所想,想来应是故人。”
极云子冷哼一声,陆无咎认错态度,让他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
陆无咎又道:“既是故人,道友不妨留下来观礼一二,也算是共襄盛举。”
极云子看着台阶上的柳青檀,想了想作揖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
……
晷刻渐移,光流沄沄,三天时间弹指即逝。
这日,刘家三兄弟早早起床,用过早膳之后,随即前往祖师殿。
人未至,远远就听到一阵嗡嗡议论声,待走近,便见祖师殿门前的庭院中,早已三三两两站满了人。
一眼扫去,多为本地散修,足足有三十多人。
三兄弟寻了个靠后位置,默默等待起来,这一等,就是一上午。
众散修经验丰富,隐隐猜到,这估摸着是心性考核,所以大多心平气和,更有甚者盘膝而坐,闭目修行。
只有一些初出茅庐之辈,乃至乡野童子,急得抓耳挠腮,坐立不安。
日上三竿,祖师殿门打开,柳青檀率先迈步而出,身后跟着陆无咎、极云子。
柳青檀行至殿前台阶前,居高临下环顾四周,见万众目光汇聚而来,心脏不免砰砰直跳,深深吸了一口气道:
“诸位慈悲,贫道柳青檀,乃老律观现任观主……”
话未落,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那是乡下童子的震惊,也是散修下意识流露而出的轻视。
“肃静!”
陆无咎怒叱,人群这才安静下来。
柳青檀抿唇,知道众人欺他年幼,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尽量保持肃穆,沉声道:
“今逢盛世,道法兴隆,为传承老律道统,续接玄门香火,本观特启收徒之仪,广纳有缘之士。”
说着,他让开位置,将陆无咎让至台前。
“这位乃是我老律观客卿陆无咎陆先生,接下来将由他全权主持收徒之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