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的系口虽然重新系好,但打结的方式与他之前所打的结略有不同。
“陈主簿,怎么了?”
陈宁没有回话,伸手解开了包袱。
里面的衣物摆放得整整齐齐,乍一看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但他带来的几本书,原本放在包袱的最上面,现在却沉到了底部。
有人动过他的行李!陈宁心里快速闪过几个念头。
他摇了摇头,将包袱重新系好,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丝毫波澜把刚才的推测说了出来。
李昭实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讶:“什么?谁会动陈主簿的行李?”
目光落在重新系好的包袱上,陈宁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略显粗糙的麻绳,
他来涿鹿上任不过短短几日,并未与任何人结怨。
唯一的可能,就是与曹豹在酒宴上的言语交锋,让他心生不满,派人暗中调查他。
想到这里,陈宁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这曹豹还真是沉不住气啊。
李昭实还在一旁喋喋不休地猜测着,一会儿怀疑是驿站的伙计手脚不干净,一会儿又担心是哪个不开眼的毛贼溜了进来。
陈宁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声音,只觉得心烦意乱。
“李巡检,”陈宁打断了他,“此事不必声张,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李昭实虽然满肚子疑问,但见陈宁面色凝重,也不敢多问,只得悻悻地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安静下来,陈宁绷紧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既然如此,那就陪他玩玩。
陈宁从怀里掏出一张空白的纸,提笔写下一首歪诗:“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写完后,他将纸条揉成一团,随手丢在桌子上。
接着,他又从包袱里翻出几张空白的纸,在上面写满了胡编乱造的“情报”,诸如“朝廷密令,诛杀曹豹”、“太子密信,速回京城”之类的字样。
做完这一切,陈宁将包袱重新系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倒要看看,对方看到这些东西会是什么反应。
陈宁将写满“情报”的纸张胡乱塞进包袱,又从箱笼里翻出一套不起眼的青衫换上,这才推门而出。
他刻意绕开驿站正门,从后院一处矮墙翻了出去。
涿鹿城不大,陈宁沿着街道慢慢走着,看似漫无目的,实则暗中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他注意到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始终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不远不近地缀着。
呵,曹豹的动作倒是挺快。
陈宁心中冷笑。
他信步走进一家茶馆,要了一壶粗茶,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边慢悠悠地品茶,一边打量着茶馆里的客人。
其中几个看似寻常的百姓,却引起了陈宁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