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血色与惊变的一夜，就这样在血泪与惨笑中落下帷幕。

……

翌日

姜心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只剩下李小笑来收拾这一堆烂摊子。

光是陪店老板清点损毁的财物，就花了李小笑整整一上午。

而最后得出的数字也是不出所料的让李小笑眼前一黑。

“五十二两银子多三百五十钱，给您抹个零头，算五十两好了。”店家打完最后一个算盘子，殷切对李小笑道。

李小笑不语，不是他想装深沉，而是心痛得说不出话。

五十两银子！把他和姜心一起打包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钱，他拿头赔啊？

店家眼巴巴地望着李小笑，只见他憋了半天后说道，“要不？我留下来刷盘子抵债吧，我很熟练的。”

这次轮到店家眼前一黑，他小心翼翼道，“鄙人不是怀疑少侠的专业性，只是鄙人担心自己撑不到少侠洗完那时候。”

一宿没睡还打了一晚上的架，这些都没让李小笑崩溃，但现在他是真的想找个地方死了算了。

“我来付。”

钱铮突然从店外走了进来，一开口，李小笑就感动得想流泪。

“哎，好啊，没问题没问题。”

店家悬着的心也是终于放了下来，只要有人付钱就好。

钱铮来到李小笑面前，衣服依旧敞着，头发也没扎，十分个性。

“李兄可真是惹了好大个乱子。”

李小笑心中一沉，“是韩言？”

钱铮点头，“一大早就被发现一院子的人死光了，在下好一番调查，才知道是李兄和姜姑娘所为。”

“所以钱兄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李小笑自然不是想束手就擒，也没打算杀人灭口，他只是担心钱铮不了解这件事的原委。

然而钱铮的回答却出乎了李小笑的意料，“当然不是，此事已经替李兄收好尾了，来此只是想告知一声。”

啥玩意儿，这是说摆平就摆平的吗？几十条人命，即使错不在他，李小笑以为再怎样都是要牵扯一番的。

不过钱铮也没理由专门来逗他玩，看来他的身份手腕也不一般，只是他不主动说，李小笑也不想去探寻罢了。

“不是在下多虑，只是钱兄为何要帮我们？”李小笑不相信有什么天上掉的馅饼，与其糊里糊涂的接受，不如干脆一次性问个清楚。

钱铮哈哈一笑，震得整个院子都听得见，“就当是还那一张化煞符吧，而且在下很看好姜姑娘。”

“看好？看好什么？难道姜心还有什么别的特长？”李小笑暗自思付道。

钱铮拍了拍李小笑肩膀，“过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再见的，到时候李兄自然明白。”

说罢，钱铮就准备离开，李小笑却突然叫住了他，“可否再劳烦钱兄一事，算在下欠钱兄一个人情，虽然在下的人情也不太值钱。”

“李兄不必妄自菲薄，直说便是，无须客气。”钱铮停了下来。

“请钱兄帮在下调查一个名叫孙群的人，嗯，他可能是铸剑师，也不一定，就在昨晚的死者中，在下知道只有这么多。”

李小笑朝钱铮弯腰一拜，郑重感谢道。

“在下定当竭尽所能帮李兄调查。”

钱铮悄悄一侧身，避开这一拜，留下一句话，径直离开。

李小笑望着门口的方向久久出神，下意识摸向腰间，才想起木剑已经不在了，陪伴自己走了这么远的路，终究还是没能看到终点。

故剑思故人，他们昨夜之所以弄到那么晚才回来，就是为了埋葬孙群的尸体。

虽然知道他大概率不是此地人士，但为了避免他曝尸荒野，不得已之下，两人也只能如此。

没想到那个看上去唯唯诺诺的男人，会有这样强大的勇气。

没有救下他，也成了两人心中永远的遗憾，只希望钱铮能查出一点结果，他们也好将孙群的消息告知他的家人。

虽然这很残忍，但每一个故事都应该有结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