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这事只有你倒霉，忍着吧。

马导咬牙切齿，愤愤离去。

破天荒的，他点进知网，想搜搜看沈周到底写了个啥，一搜，没搜到，应该是论文还未被线上数据库收录。

没办法，马导只好捏着鼻子打开学校宣传沈周的那篇文章，一边受气一边往下翻看——

“惊！天才少年研二发SCI顶刊！独立一作！他是怎么做到的？！”

惊你奶奶个腿儿，感叹号不要钱吗？

马导迅速掠过一堆不要钱的马屁话，翻到文章对沈周所做工作的简要描述那一段，大概就是说做了些小实验，总结发现了一些规律，还有一些分析计算之类的……

嘁，他以为什么呢？现在这种普通的工作都能发二区了吗？SCI真是越来越缺乏权威性了。

忽然间，马导想到什么，把网络上从前有关沈周的东西全都翻出来看了一遍。

他甚至耐心读了沈周那篇长文，又追踪到孙教授的账号，将账号内的三段发言逐字逐句地琢磨了一遍。

到最后，他终于悟了——

沈周给他的那篇大论文初稿是在糊弄他，其实这臭小子暗地里一直在研究钱教授留给他的课题，那个什么平衡束猜想。

平衡束猜想，平衡束猜想……

仔细想想，尽管理论抽象的成分较多，但这个猜想其实是偏材料应用领域的研究，与老钱以往的研究方向大相径庭。

就算是老钱突然转性儿，放着他那些高大上的理论研究不做，跑来搞材料制造方面的东西，除了沈周，也没有人知道这一点。

他查过老钱近些年的论文，多是模型计算方面的工作，而他马教授，才是鄱州科技大学凝聚态物理与材料工程学科交叉方面的专家。

沈周一直对外宣称，他是得到钱教授的启发，才与埃斯帕公司谈成项目、才发表了SCI论文，但从研究领域来看……

沈周的启发来自于他马教授，才更加合理。

他的意思是……

平衡束猜想为什么非得是钱教授留下来，而不是他马教授留下来的呢？

对，没错，就是这样。

沈周获得的那些金钱、名誉、论文、成果其实都是他的，是沈周剽窃了他的学术创意，偷去了他的学术成果。

接下来，他只需采取些手段——不择手段——把这个美丽的幻想，锤成板上钉钉、不可更改的事实就行。

沈周身败名裂，而马教授风头大盛。

想到这，马导邪恶地笑出声来。

桀桀桀。

深秋的风似乎都因他的坏念头多出几分寒意，林间小道，落叶飘瑟，一对小情侣忽然踏足其中。

“妈呀，那个人笑得好渗人，不会是病了吧？”

“宝，别怕。来，我们走另外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