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坐待是死,胆怯是死,拼命却未必不能活。”
“大好男儿,难道不敢跟着我拼上一把吗?”
下面的人顿时骚动。群情激奋。
“大人所言甚是。”诸子轩说道:“但口说无凭。”
刘正大声说道:“来人拿纸笔。立字据。”
随即刘正自己写了一封文书,将刚刚承诺的全部写上。刘正第一个在上面签字,按手印。
按照编制往下传。一个个签字按手印。不会写字的,也由别人代笔,自己画圈按手印。
纸张不够。在后面附纸。
一份文书传出去,一个小册子传回来。
誓也发了,字据也立了。
或许有些人心思还有疑惑,大部分人心已定。
刘正随即进入下一个议题:“诸位觉得,我们该应对贼人几日后的猛攻。”
营中士气截然不同。踊跃发言。
诸子轩说道:“大人,既然寨墙不足为凭,我们何不放进来打。”
“放进来打?”刘正大喜,心中暗道:“英雄所见略同。”
刘正很清楚对于骑兵,将他们引入复杂地形中混战,是他们最好的办法。但是这样的战术,需要极大的勇气与牺牲。
马匹是要比人高大很多。即便中原的战马,比不上西方战马,但也要比人高大很多,当一匹战马撞过来,很多人都没有迎战的勇气,更不要说冷静的作战了。
没有经过训练的士卒,决计不可用这样的战法。
所以刘正不敢提这样的战术。
但是现在下面人自己提就不一样了。
刘正一番话,激发了他们的主观能动性,他们自己提出来,就证明他们克服最大的障碍,那就是对骑兵的恐惧。
“这战赢了五分。”刘正心中暗道。
“大人,贼人恐怕不会骑马冲上来,牲口精贵着的。”
对于流寇来说,坐骑比人珍贵,盖因坐骑一旦死了,人一般活不来了,会被官军捕获。而人死了,坐骑留下来,再招一个敢打敢杀,敢拼命的就行。而今河南不缺拼命的人,却缺牲口。
“这个我没有想到的。”刘正眼中篝火的倒影熊熊燃烧。“此战赢了六分。”
“大人,我们不是从城中运来很多火器吧。或许能用火器来坑他们一下。”
“大人,我们可以这样----”
“大人,我有一个想法。”
“------”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战不是为别人打的。是为自己打的。挖空心思坑人。
这些建议,有刘正想过了。有刘正也没有想过。
刘正看着这一切,心中确定:“此战赢了七分。”
在刘正看来,这已是最高的胜算了。战场上,人力能做到七成已经是极限了,剩下的看天意。
刘正看着这么多人积极主动的发言:“上下欲同者胜,如果真有天意,则天意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