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们对特种兵和普通士兵的区别还不甚了解，只是大约知道，他们是士兵里的强者。

但我是后卫，我的使命就是阻挡前锋的攻击。

所以我也没多想，就算其壮硕的远超过我，我也一次次冲上去。

可能是一次次被我阻拦来了火气吧？必定只是个一群不认识的人闲玩，我过分认真了，他可能觉得我在挑事儿吧。

总之，我和他第一次分毫不让的冲击在一起，面对着面，他猛然的挥动起右腿，冷冷盯着我，那脚下的力量没有人会怀疑，我们已经见识过了，非常强力的大脚。

但我自问，也不是个软脚虾。

我二话不说，以同样的姿态挥动起我的右脚，在足球与我们中间时，同时踢了上去！

足球几乎是给我们两人同时踢中的，仿佛连丝毫空隙都被我们的两只腿两只脚给填满。

轰！

足球里爆出了炸响，然后在我们的头顶一跃，笔直的窜天飞去，分不清飞了有多高，但应该超过了四层高的教学楼。

我们两人谁都没有看球，也都没有动，保持着踢球姿态不动，四目相对，冷漠对视。

过了大约三秒钟后，他对我似乎轻笑了一下，表示礼貌，然后转身离开回到队友中。

我则又过了足三五秒后，才迈腿回到队友旁。

……当然不是我在故意摆姿势，我相信他和我也一样，是那一脚下，我们的腿麻掉了。

先是巨震、接着是一痛、然后便是从脚向上，整只腿的麻掉。

特种兵的确很强，他转身的身形如常。

而我不仅比他慢，回身时，右腿还有些瘸，至少用了两三分钟才真正缓解下来，恢复如常。

那是我踢球以来，对脚最凶悍的一次，之所以认真，是在挥别青春、校园里的纯真、也在挥别和郑志成表面如常的分别在即。

当然，青春的离别不止如此、不会如此平淡与草率。

我的童子身，就是在他的怂恿下，给了某个女支女的。

按照他的话来说：“人这一辈子，什么事情都该玩一下。”

我们已经十八岁了。事实上只有虚岁十八，法律上根本还不是，那个要算周岁的。但那时候我们并不懂，也被这虚虚实实的害的不轻。我一直没懂，要这华而不实的虚岁到底有什么用？根本没有法律效应。

那是一间勉强还算得上中等的洗浴中心，我第一次去，郑志成倒像是个去过的，为我们科普这里的设施和玩法。

接下来，我在他怂恿下，各找了一个女人，当然，以我们的年龄而言，怎样都算是老女人的了。

我做的也不顺利，因为虽然我曾是生物课代表，但依然根本找不到巢穴、连样子都分不清哪个，再就是……或许是自小坐禅缘故？我对陌生女人先天就是冷静的，所以虽然她脱光衣服在我面前，我依然没有任何。

最后还是要靠物理动作来，然后她主动坐在我身上，才完成的。

坦白说，我没感觉这种事有什么好爽的。

至于美好？……哪里来的美好。

不过其实绝大多数男人都和我一样，第一次都是交给女支女的，不然呢，男的女的若都是个处儿，那根本连怎么做都不知道。

青春里许多荒唐，本身就和美好无关。也不值得纪念。只是成长里一次必经的过程。

父母从奶奶那里借到了一些钱，后来我知道是本来准备买房子的。

因为在市中心那个小平房，因为要盖立交桥，而被扒掉了。

别人家都分到了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巨款作为拆迁费。

我家则一分钱都没有，只是平白丢掉了房子。

原因说起来也很简单，因为房子是我的父母自己盖的，地皮才是租买的。

但地皮是国家的，我父母没资质取得，所以算是非法的行为，不受法律保护。而地皮之上的房子是自己盖的，更加是违建房，所以也好拆。

总之，就是房子没了，分文不得。

奶奶可能觉得愧疚吧，给了一笔钱，要我们家父母再添点儿，用来买房子。

但我家那时候哪里还有钱，多年只上班不开资，早花光了积蓄。

这其中也包括父亲沉迷在游戏厅里打电子麻将，想着靠赌博赚钱……

结果不过雪上加霜，家底彻底干净了。

所以我从来不赌博、更不赌钱，非和我赌，我一般都是直接赌命的。

在我看，意思差不多，但赌命更直接一点，且不容易被阴。

当然，我似乎只赌过一两次命。

必定命只有一条，赌没了就什么都不存在了。

不到被逼的万不得已，我不赌博，若非赌博，我只赌命。

父母并没有用这笔钱买房，而是选择要让我念书，于是我稀里糊涂的找了间技校，念书去了。

不过，再不是好学生了。

而是坏学生的姿态，睥睨整座学校。

……其实不仅是那一间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