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紧李挽的手臂，好似再也不打算松开。

李挽从阴影喚出两排獠牙，长长的刃齿包围着徐晓，还有不远处的萧蕾，直接让她们融入阴影远离此地。

眼眸转向旁边徐量，微微讶异他对此举的不阻不拦，徐量声音冷如铁石“不走？”手臂一把甩开李挽的擒拿，张手似慢实快拍向李挽的面部。

獠牙迅速切入两人中间，包着李挽潛入阴影，徐量的手此时也划过刃齿表面，恰巧错过李挽的遁入。

即使只是轻微划过齿面，就令其面龟裂崩开裂缝，

李挽再无交手之意，潛入阴影时却听到一句提醒“徐家宴会，带上她。”

李挽顿了顿，凭着记忆里的方向遁影远行。

徐量出手扰动的空气令隔着可宽裕並行几辆马车的道路旁高挂着的灯芯熄灭，引得城门上楼亭一处骚动。

“徐铁，这半妖多大？”徐量握着枪柄，看着洁白的枪身被黑暗完全吞噬说道。

“回长老，十八岁，似乎是无家族的荒外种。”徐铁勉强爬起身道，身上佈满了拳脚踢打的伤口，用手抹了抹嘴，表情有些后怕。

“回去准备吧。”

徐铁听到此话，立即半跪在地，双手抱拳颤抖的说“多谢长老！”

...

荒郊野外，离青砻城不远处的一处树阴下，一男二女从里面鱼跃而出，李挽出来后率先弹出手指，碰在两女背后渡入丝丝阴气。

阴寒的气流驱散大脑盘旋的晕沉，萧蕾身体晃晃悠悠指着一个方向，李挽点了点头，双手分别搭在两人肩膀上。

萧蕾颤抖了下，好像证据被堂堂摆在衙堂公台的犯人一样认罪闭眼，徐晓嘴唇微开“等...”

从阴影突出的獠牙交错的填滿三人外的空间，夺去众人的视野，只有朦胧的黑色充斥着所有感官，令人有些微窒息的错觉。

碎石嶙峋的驿道，远处山岳耸立下仍可见被衬得微小可掬的模糊城墙，在山上黑云顶内藏起的暮阳从叠云隙间观察这片黄土大地。

带上兜帽的李挽单手背着刚刚昏迷的萧蕾，和徐晓在驿道旁的土地走着，身形高大的他背起比他矮上一点的高挑躯体毫不费力。

徐晓望着天上乌云，无来由的说了句快下水了。

李挽没有搭理，从两人身后的影子出现一排獠牙精凖滑过徐晓披风后的帽子，微风带动，兜帽划上弧线蓋住徐晓的脑袋。

“谢谢宗主。”徐晓把头靠近李挽的手臂上，李挽却没有回话，脸上没有善意。

冷漠盯向树林，他的黑红气流感应到有人在里面藏藏缩缩，没有一颗眼睛看向李挽。

似乎是发现此人的敏锐，树林被风吹的沙沙作响，青黄色的叶子打旋儿逐风飘离，

除了黄色棕色的小鸟唰地从上扬的树枝飞起，这片树林再无动静。

李挽没有寻根刨底，无论是树林还是徐晓，他只想快些去学字，踏马的徐家长老，不知这路到底有多漫长？

云蒸雨降，大地被天空的口水糟蹋，雨水打得飞鸟磕绊飞向有遮有盖的地方。

聰明的虫豖早早躲在树根石缝中，也有些倦缩在树枝上不幸论为颈部纹着珠子纹路的鸟口之食。

因为徐晓说雨有问题，所以三人在树林驿道旁静静等雨停，一坐一站一昏。

滴沥雨声中，在树林下坐着的徐晓忽地出声“我以前很强的。”

“...”李挽一直抓住萧蕾在他颈部旁伸在心口处交叉叠起的双手，腿部发力轻跳了几下移动背上萧蕾的身位，让他方便随时出手。

“只是在妖境中，发生了些事，我的力量被夺去了。”

“妖境是什么？”李挽伸手接过几滴雨水，冰凉而污浊，像是兽的唾沫。

“具备妖魂才能进入的秘境，是所有妖类的共同之地，里面藏着死去之妖的神通术法记忆...别碰，有毒。”徐晓见到李挽的举动，临尾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