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起来，这个叫池橼的，初衷是为了救女朋友的命，所以知法犯法了？”张胜楠有些唏嘘。

“对。不过池橼还是太单纯了，他以为这就是个一次性的事，他甚至愿意支付更多金钱，在这次后终止和老A的一切联系。可是就这一次就让他成了老A的提线木偶——老A根本就没打算要他的钱，要的就是他的‘长期合作’。因为池橼，已经有一个无辜的人失去了生命，老A不仅用这个人的命要挟池橼合作，还用孙小荷必须长期服用的抗排异药物这个刚需来威胁他，要求他继续将这个‘合作’做下去。”彭湃继续说。

“嗯，是啊，孙小荷这类做了移植手术的患者的确需要长期服用抗排异反应的药物。”张胜楠叹了口气。

“是啊。为了孙小荷池橼只能妥协。他用技术端获得的数据建议尹川应该将线下活动持续举办下去……于是罪恶也就继续了下去。”彭湃继续说着，语气里不知不觉已经带上了愤怒。

“那个游戏、那个公司是他们两创建的啊、是自己的心血……他怎么能拿来干这样的勾当？！”张胜楠说着也有些来气。

“按照池橼的说法，他其实一直有罪恶感，而且越来越深，他想自首但又很无奈。孙小荷不是在正规医院做的肾脏移植手术，没办法通过正规渠道获得抗排异的药。一旦停药就会死。”彭湃又有点无奈地说。

”那找到孙小荷了吗？”张胜楠问。

“她就在我们后来查处的那个伪装成疗养机构的黑医院里。”彭湃说。

“那……她对这一切都不知情吗？”张胜楠问。

“从后来对池橼的审问来看，她起先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后来应该是猜到了什么。”彭湃的声音有些低沉。

“那这个池橼又为什么后来搞这么多小动作暗示警方？难道他是做多了，受到良心的谴责，所以决定曝光？”张胜楠不解。

“因为孙小荷死了。”彭湃说。

“啊？”张胜楠觉得很意外，“她不是手术成功，还一直有服用抗排异药物么？而且还在疗养院里。”

“她自杀了。她身体好些了后，开始时不时地用自己的老账号登录游戏，在论坛里潜水。她也看到了程序的修改、看到了定期的活动……甚至看到了很多关联信息。她很聪明，猜到了自己创作的游戏不仅被用来做了非法用途，还是那种已经害人性命的用途。她也从池橼的一些反应猜到了池橼因为自己被他人控制做了帮凶。于是她在游戏里给池橼留下了一封遗书就自杀了。失去了孙小荷池橼感觉没有任何牵挂了，他也愿意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也希望能把藏在暗处害人的老A揪出来，所以就有了后面的事。他担心自己被监视着所以不敢直接报警，只能留暗示。”彭湃说。

“孙小荷死了、老A失去了控制池橼的筹码。池橼怎么笃定老A还会继续信他、和他合作？”张胜楠翻了个白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