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能确定。我们推测或许是因为老A不知道池橼已经知道了孙小荷的死，他准备再利用池橼几次；又或许他已经察觉到了池橼的想法，决定将计就计，如果成功就收获了一次交易，没成功就顺势让池橼成为替罪羊……”彭湃说，这话说的听起来像个绕口令。

“那老A抓住了么？”张胜楠问。

“唉，可惜没有。那个老A就没有露过面。他一直和池橼线上交流。我们追查IP，不是海外的就是一直在变的，根本无法查到。即使池橼以自己做饵希望引他出来，我们也只是在蹲守地点守了很久也没见有人出现……所以只抓到了黑医生、帮凶。”彭湃非常遗憾地说。

“那，那个游戏会怎样？”张胜楠稍有些遗憾地问。不得不说，虽然这个游戏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来作案，但对她来说，这个游戏是她在得知病情后情绪崩溃、逃避现实的防空洞。因为把注意力都投入在游戏里，她才能获得暂时的精神喘息。她有点在意这个游戏的结局会怎样，虽然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关了。”彭湃简单地回答。

“公司呢？”张胜楠继续问。

“公司资产严重缩水，估计也坚持不了太久。”彭湃说。

“那游戏有点可惜。这款游戏只是个载体，属性上无所谓好坏，是被犯罪分子利用了。其实他们的游戏内容还是不错的，而且是孙小荷他们确实付出了心血打下的基础。池橼不觉得遗憾吗？”张胜楠问。

“他说没有了孙小荷，游戏也好，公司也罢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他没什么留恋……”彭湃说。

张胜楠一时无话。她的心里其实有点堵得慌，当时她没有选择做警察，而是做了律师，是希望能通过更好地普及法律让大家都能知法守法。她相信如果大家能够对法律抱有敬畏心，在很多需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会更慎重。可是池橼的事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池橼作为一个想挽救自己爱人生命又走投无路的人，犯了罪。他想让爱人活下去的想法没错，但为了这个“没错”的想法，就可以去伤害或者践踏其他人的生命么。生命是平等的，没有谁应该为了谁就得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

可悲的是，池橼付出这么大代价换来的女友活命机会，孙小荷却在手术成功后选择了自杀。或许她不愿自己的余生背负着这样的罪恶活着，或许她不希望自己成为池橼在罪恶里越陷越深的原罪。总之她用自己的生命结束了这场罪恶再继续下去。

见张胜楠脸色沉重一言不发，彭湃硬转话题说到：“好了学姐，案子已经告一段落，就不要再多想了。咱们说说你这回来B市小住，有什么计划吗？”

“哦……计划还没有，就想好好放松一下，B市这么多文化旅游项目，还是历史古都，我想从这里开始旅程。”张胜楠说。

“要我说你上回就不该回去，这来回折腾的。”彭湃说。

“嗐，住两天和住一阵子需要的行李能一样吗？我不得回去取啊？”张胜楠的注意力被彭湃拉回来，不再陷在沉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