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裕心头一紧,意识到事情的复杂性远超他的想象。
他不敢再多做停留,快步离开了这片阴森的角落,心中暗暗决定,无论如何,都要避开今晚的尾牙,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阿裕深知眼下自己的行为定是激怒了什么人,但无论如何,他也无法跑到魏因那里说他刚才梦见了什么事……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决定将怀疑的目光锁定在杨万身上,从他身上下手或许更为快捷。
想至此,阿裕直接走向那个杨万所在的位置。
阿裕的身份在洋行内部人尽皆知,他在这里甚至还有自己的工位。因此,他的真实身份大家心知肚明。
当阿裕一脸焦急地来到杨万的工位,敲响了杨万的门,只见杨万看见阿裕后脸色明显变得不自然,尽管他努力向阿裕露出勉强的笑容。
“不知道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杨万依然客气地请阿裕坐下。
阿裕伸出舌头,指着上面的伤口,说:“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阿裕丝毫不理会杨万的任何辩解,将他所见的梦境和细节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杨万。
杨万听完后,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他震惊的不是梦境本身,而是阿裕竟然连桌次都知道。
这件事仅有他一人在经手安排,桌次名单尚未发出去,阿裕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这样的巧合让杨万不寒而栗。
他开始意识到,阿裕的不请自来绝非偶然。
阿裕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似乎要将杨万所有的秘密都剥开。
杨万的笑容渐渐淡去,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不安与恐惧。
阿裕怎么可能连杨万今天晚上想要坐在自己旁边,都能猜到他的用意——显然是为了防止自己去找魏因透露他刚刚在茅房撞见的事情。
事情发展的确诡异,但现在必须试着撒谎,以求内心一时之安。
杨万忽然紧张地大呼小叫,要下楼去拿药物给阿裕擦拭伤口,却被阿裕拦下。
他还很担心地说:“今天晚上舌头受伤,看来是不能喝酒了,要不要帮我准备其他的东西?”
总之,杨万一直在找寻借口,不让阿裕过去魏因那一桌。
阿裕则冷静地、毫无波澜地看着杨万在那折腾。
“我说,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有的话,尽快说。不要等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再讲,因为到时候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这次阿裕更加严肃,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愤怒。
杨万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应付他,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看到这种情况,阿裕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那晚上见。”
阿裕一路辗转,到了魏因的地方,找了个地方就躺了下去,魏因看到他这副样子,不禁好奇。
“你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累。”
“噢,那休息一会儿吧,尾牙时间快到了。”
阿裕没多说什么,只是一脸不爽地躺在那里,心里极为不爽地生着闷气。
他刚离开杨万所在的地方没多久,杨万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