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什么风,怎么把你个吹来了?平时三催四请的也不肯出趟门儿,这会儿怎么主动往我这里来了?”三日前礼部尚书许太太递了帖子来,今儿一大早,大太太就把人迎了进来。许太太与大太太关系不错,算得上是大太太在这京城中少有的几个亲密些的。
前段时间许府为府上的庶子求娶过冯府的姑娘,只是冯府的姑娘闹的不太像话,虽说老太太和大太太压了下去,还是漏了些风声,许太太也就罢了手。大太太一直以为这事儿不成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许太太竟亲自上门儿了。
许太太四十几许,人本身长着丹凤眼,琼鼻小嘴儿,脸儿小小的,是个圆脸儿,又打扮的秀丽,像是三十出头儿似的。听大太太这么说,就笑了起来,“前儿我为我家那几个孽障求娶府上千金,竟是没成!今儿我上门来,你可要赔给我一个姑娘才成!”
一家有女百家求,又不曾定亲走礼,因此许太太提起这事儿,大太太也不恼,甚至也跟着笑起来,“一家有女百家求,你家那些个小子,哪能配得上我家闺女?”许府嫡子早定了亲,要不也不会求娶神武将军府的千金,神武将军府可没嫡出的女公子,不过是些碍眼的庶子,许太太更是没事儿人一般,“这次我可不是为我府上那些孽障来的。”
“哦?”这会儿大太太有些疑惑了。许太太与她旁支偏房出身不同,许太太是正经的高门嫡女,嫡长支的嫡长女,嫁入许府也是做嫡长支的宗妇,谁还能请得动她来做媒人的?前段时间为她府上那些庶子求娶,也不过是遣了官媒来,“到底是谁竟使了你来做媒??我家竟有这样的好运道!”
许太太也不隐瞒,“你知道吴老吧?连圣上也赞学问极好的吴老先生。”
“是那个有诗圣之称,又主持编纂词典的吴老先生?”大太太十分震惊,甚至站起了身来。大太太出身山东孔氏,也以山东孔氏为傲,只是她还待字闺中时,府中的老爷子极推崇吴老先生,那时候吴老先生还是刚崭露头角的青年人,如今谁不称一声儿“吴老”的?
许太太点了点头,“是他。”又端着杯子品了两口茶,才与大太太道,“前两年吴老收了一个关门弟子,今年中了状元。”
“关门弟子!”大太太刚坐下,又差点儿站了起来,这关门弟子与一般弟子不同,这是要传承衣钵的弟子,比亲子还要看重的!
“那柳状元出身京郊大柳树庄子,据说小时受过你家姑娘恩惠才得意念书识字儿,如今拜了吴老为师,又中了状元,才敢吐露一二……”许太太说的隐蔽,意思就是小时候因为你家姑娘才能读书,如今出息了,想娶那个姑娘做妻子……
大太太甚是激动!“不知是我家……行几的姑娘?”既然说的头头是道,可见是真的了。
“五姑娘!是行五的姑娘,据说小时候见过的,你们家五姑娘在庵堂祈福。”许太太稍稍一说,大太太就对上了号儿,这说的是她们家五姑娘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