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湿桂花,淋淋漓漓,瓢泼入梦。今年的中秋,遇上不解风情的冷雨,只怕与广寒宫的嫦娥无缘,凄凄切切,多半要害上相思病。
不知吞了多少杯酒,头痛得如馋虫撕咬,手脚红点久久不散,浑身乏而无力。“襄王,这下人活儿还是让佑宁来。”隐约听得佑宁轻声道。我抬眼见到刘珺那张冰山脸,尝试着推开他,可眼皮实在是疲惫,唯有放弃。刘珺抱我在床上,吩咐佑宁打了一盆热水,拧干毛巾,敷在我的额头。他吻着我尚有红点的手,撩拨我额头的发丝,沉默不语。
“essia,好久不见。”ine依偎在ash怀里,羞答答的。抽空打扫琴房的我回来路上碰见大雨,不得不在一家高级餐厅门前躲避。我笑着回应,擦擦眼角,说:“这雨真大,都飘到我眼睛里了。”“ine,你们认识呀?”ash脱下外套,为ine遮雨。“essia,是我们班上的大提琴女神,无人不晓。”ine兴奋地说。“哦,大提琴女神不是ine吗?”ash轻吻一下ine。“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怎么比得钢琴王子。”我冷冷地道。雨渐渐小了,我神情恍惚地离开,却被ash喊住。“essia,听说你买了那家琴房,可不可以卖给我?”ash笑着问。“好哇,两百万加币。”我回头笑着说。雨似乎配合着我加快的步调,倾盆而下。这段回忆,又趁虚而入,占据我的脑海。即使你用火烧了它,它也会化成野草春风吹又生。
“襄王,您去歇息一阵吧,小心千金之躯呀。”佑宁跪地求道。刘珺从腰间掏出红罗双蝉手绢,一遍又一遍拂去我眼角因被这段回忆困扰的泪水,一言不发。“不好了,襄王。月出公主想不开,割伤自己的手腕,还不允许我们靠近。”张骞慌张闯进来,喊道。“佑宁,等堇儿醒来,端碗白粥给她。”等刘珺走后,我睁开眼睛,留意隔壁刘珺客房的动静。
“公主,让笙歌帮你包扎吧。”笙歌急切地道,她向月出公主靠近一点,月出公主便握着匕首挨近自己的脖颈,吓得笙歌退回去。“公主对笙歌有恩,笙歌不会妥协的。”笙歌无奈地坐在圆木凳上,恼道。“笙歌,求你放过襄王。”月出公主跪地,脸颊白如蜡。“公主,你跪地也没用的。是你那个弑君篡位的皇兄与襄王有过节,威胁我们必须杀了襄王,否则王子被卖为奴隶,死劫难逃。”笙歌见月出公主倚靠圆木凳勉强支撑身子,虽背对着月出公主,眼神时不时望几眼。
“笙歌,你这个下人还真是大胆,居然让堂堂的楼兰公主向你行大礼!”刘珺打开门,怒斥道。“来得正是时候,早点解决你,好斩断公主情根。”笙歌随手抓起茶杯朝刘珺的天灵盖投掷。所幸刘珺早有防备之心,灵敏地侧身一滑,避开茶杯。“接招。”笙歌举起摆放在桌子上的铁剑,向前来回刺。可恨,刘珺因走得匆忙而不记得佩剑防身,只能闪躲。霎时,睡眠不足的刘珺稍不留神,就差点被笙歌刺穿喉咙,这得益于月出公主竭力抱住笙歌的小腿,令铁剑缩回去三寸。
“笙歌,你是不是想harle年纪轻轻就守寡!”我听到激烈的打斗声,就顾不上穿外衣,冲了进去。“夏姑娘,公主冰清玉洁,可不容你诋毁。”笙歌收回铁剑,怒道。“他们两个昨晚无媒苟合。场面相当香艳,你错过了真是可惜。”我冷笑道。刘珺抱起月出公主,将其平躺在床上,撕下自己的衣角,替月出公主包扎上手腕。“佑宁,你去我房里取金创药和白布条过来。其余人,出去!”刘珺坐在床边,不怒而威。
“笙歌,我们不要没趣地在这里耽搁襄王和harle的春宵。”我嘲讽道,紧紧拽着笙歌进入自己的客房,张骞也跟随其后。“好困呀。”我打着哈欠爬上床盖着薄被。“喂,公主和襄王都行周公之礼了,你还如此坦然。”笙歌道,揭开薄被。我挨着床架子,勉强打开眼睛,恍然大悟:“原来笙歌表面上为维护harle而处处质问我和刘珺,实际上是想煽动我勾引刘珺,令harle死心。”我瞅了一眼站在门旁偷笑的张骞,穿了外衣走下床,坐在圆木凳上,恼道:“张先生,我说的话有这么好笑吗?”张骞仅向前几个碎步,道:“两位姑娘的举动令张某想起长安广为流传的歌谣,一遇襄王终生误。”我含在口里的茶差点喷出来,眼神显露的是拉大提琴时的孤傲,道:“别的女人争着抢着的花心大萝卜,本姑娘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