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因宋清、宋太公乃宋江家人,故不去拦阻,任由他们而去。只是这孔明、孔亮倒让晁盖有些舍不得,竟去挽留道:“你二人那般义气,晁某犹自欣赏。若与宋公明一起离去,岂非痛煞我心?不若留下,还在山寨做个头领,享些富贵。”孔明、孔亮去意已决,晁盖亦只有放其二人随宋江而走。如今梁山少了四将,晁盖却是更添烦恼。
那高俅见惩罚不了韩世忠、张叔夜,只得命人先将武松、燕青、董平、林冲、王进、穆弘、花荣七人画影图形,并下那海捕文书,严令各州县查实,倘有窝藏或隐瞒不报者,皆为大罪而处。别处缉拿告示已自张贴,这汴梁亦贴了数张。
李师师一日与丫鬟闲逛倒是看到燕青画像,且那缉拿告示上大书:“梁山贼寇燕青”丫鬟却见过燕青,倒是大吃一惊。而李师师这妇人却心内一阵暗喜道:“京师匪盗人物,那就并非我当日所见乃那般平庸之人的仆夫了。当日见他这般人物居然屈居于普通人之下,心内却为不解。如今方知他乃假扮仆从,倒未出我意料。此番为朝廷所通缉,少不得还要来求我。”
宋江引着父亲、兄弟及孔明、孔亮却往河南而走。孔明看宋江势头不对,忙问道:“公明师父,你带我们辗转至此,却要做何营生?”宋江知瞒不过兄弟,忙道:“我一心要为朝廷建功,恢复良善之身。如今既与山寨恩断义绝,决计不可再念半分情谊。此去汴梁,且先求见宿太尉与张叔夜二人,表明心迹,定要佐辅大宋数百年基业。”孔明、孔亮虽跟随宋江,然心不在朝廷,而在于哪一处山中清修度日。但听得宋江这般言语,心生不悦。孔明劝道:“师父,如今朝廷既有蔡京、童贯、高俅、杨戬、王黼、朱勔六贼把持,你只怕难抒大志。若依兄弟之言,还是闲居隐秘林中方好!”宋江此时已是鬼迷了心窍,竟反斥孔明道:“似你等这般,只知蜷缩于后,全不顾先辈颜面。若是那般瞻前顾后,且请离开!”孔明本就不悦,听得宋江这般言语,心内更加烦闷,竟爆将起来道:“只为颜面,倒失了心中之义。这般行事,倒不如散了好!”言罢,即携孔亮而走。
宋清却要拦阻,早被宋江拦住道:“既出了山寨,宋公明只认亲爹与亲弟。”
孔明听着更怒,也不管宋清那般劝阻,只与弟弟返回梁山而走。这两兄弟郁闷而走,早走去数十里。孔亮却是饥渴难耐,即让大哥带其寻间酒肆,且饮些酒水再将就些饭食充饥。两兄弟正用食间,却见一对男女亦与对面坐下。那男人生得仪表堂堂,背背一张大弓并那满满一壶箭,手边倚着桌子靠了一条朴刀,一看即知是位英雄。这汉子身边所坐之女子,且看其那般容貌能赛虞姬犹自可,一柄长剑且放于桌上。孔明与孔亮且用完这餐食,向腰间摸了一回,却是不曾见钱袋在身。孔亮忆起,早先孔明将身上钱钞一并交予宋清保管,却不想与宋江争吵一番即离将去倒忘了索回钱钞防身。孔明听兄弟言之,只得向酒肆小二陪张笑脸道:“兄弟二人一时走得急,未曾带得分毫银两在身。且寄下这饭钱,但我们去取来,便还之。”
那小二见孔氏兄弟皆有短刃兵器,不敢发作,却是低语一句道:“待我先问过掌柜!”即往后堂向店内掌柜言得几句。这掌柜闻言,脸色突变,立时令了店内三五个彪形大汉手持刀棒出来,并望着孔家兄弟厉声道:“本店小二经不住赊账、偷抢。且将饭钱交上,如若不然,就看小店如何收拾你们?”
孔明本就出身大户,哪受得这般辱?这锦汉子立时亮出兵刃道:“我们兄弟资财甚多,又岂会占你们丝毫、点滴便宜?只是此时钱不凑手,竟遭你们这般侮辱。若要打时,只管便了。”
那掌柜却也不怕孔明兄弟这等嚣张,只招呼大汉们上前去教训孔氏兄弟。
孔明见一汉执那钢刀劈来,只将手中缨枪一挡,再复一脚倒踢得大汉向后踉跄得数步。孔亮亦见另两名汉子朝自己打将来,却是伴得躲闪,待两汉力虚之时,即以一臂而扬先击中一汉脊背,后再抻脚一绊,早将第二名汉子绊倒。掌柜但见三名恶汉不敌孔氏兄弟,却是大喊得一声道:“速去报官!”早被孔明一步抢上,一拳打中掌柜那嘴。只因力大,竟将掌柜门牙打将下来。
有店中小二急急而走欲向官府报案,却被先前那对男女拦将住,并朝捂着流血不止嘴角的掌柜丢去了一锭五十两大银。掌柜见了银子,却是开心起来,还忘了先前那般嘴疼,只朝着那对男女傻笑。
那对男女之中的女子轻声道:“这银两足够我兄妹二人及刚才两位好汉的酒食银两,多余下来的几两银子,就算酒肆伙计们与你的汤药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