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喜笑颜开的朝江大挥了挥手中的帕子,另一只手迅速的将轿帘拉下,彻底隔断了这段尴尬难堪的对话,“吉时已到,起轿啦!”
“滴滴答滴滴答滴滴答答滴答答”
声声唢呐不绝于耳,巨大的噪音震的江南雨头昏耳鸣,脑袋里反复回响着重复的喜乐,除此之外外无他物。
从江家到季家,跨过这步行四十分钟的直线距离,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生。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与众不同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不同,社会风情不同,道德标准更加不同。可能因为一切是都是假相的关系,反而让她有足够的勇气无畏一切,此时的江南雨比任何时候都要勇敢,她敢面对,敢拒绝,敢反抗,敢对身边的人说不!这个世界里的所有的安排都是那么的有趣,是的,即使是在江家如此鸡飞狗跳得那几天,也让她感到异常有趣。
其实江南雨也明白得很,季家的日子并不会比江家更好过,从前在书里就看过那些古代的庭园轶事,即使只有三分真实也足够叫她明白有钱的大户人家究竟是多么的复杂。但她就是想无忧无虑的放肆一回,就是想趁着还没清醒的这些日子,做遍所有从前没有做过的事情。
所以,嫁人又算得上什么呢,反正也不是真的,那就怎么新奇怎么来吧!
“新娘子,到了。”媒人笑着提醒江南雨。
“”轿子里毫无反应。
“新娘子!咱们到季宅了!”媒人抬高了调门,极麻利地一把掀起轿帘。“请新人下轿!”
“”怎么跟书里写的不太一样,“已经在季宅里面了吗?新郎怎么不来迎喜,不是应该有些流程么,跨火盆踢轿门之类的?”
“按理说应该是有的,但是季二少爷的身子不好,撑不住这些常礼。季老爷交代不必费事了,一切从简。新娘子直接去大堂见亲吧。”
不仅没有仪式,就连纳客的声音都没有,江南雨竖起耳朵听了个遍,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比她见过的最平平无奇的婚礼还要落寞。江南雨心里有些失望,好不容易才有机会体验纯粹的中式婚礼,竟然是这样的局面。那天晚上去江家的那个男人一点都没提季二少爷的病,连带着自己好像也将这件事给屏蔽掉了。
“所以也没有亲朋道贺,直接就去见亲了?”
“是的,老爷、姨太太和少爷小姐们已经在等了。”
并不是媒人在说话,江南雨记得这个声音,是世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