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垂文从令子兰的府中走出,搭上自家的马车便往家中赶。薛直一直在马车内等候着,生怕朱垂文出了什么意外。
“九旒,看你愁眉不展的模样,莫非这朝中又出了什么大事?”
薛直颇为关心地问道。
朱垂文轻叹了一声:
“子义,怕是这几日内我就要和九师兄去往边关了。”
薛直眉头也皱了起来:
“熙文去,我倒是可以理解。但你一个翰林,楚帝派你去,这是什么用意?”
朱垂文摇了摇头,无奈道:
“是我把大楚想的太简单了,将一切都想当然,却没成想这看似昏庸的楚帝身后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人。”
薛直看着他,见他没再往下说,自己也就没再多问了。
朱垂文刚下车,就发现自家门前停了一辆令朱垂文感到很是熟悉的一辆马车。那马车的右角处悬挂着一个八角形的牌子,上面有着水纹的印记。
朱垂文连忙走进家中,只见荀濂正在主厅里慢慢地品茶。
“老师,何故至此?”
朱垂文拱手道。
李水儿在一旁听到朱垂文这一声“老师”,也是显得有些吃惊,不管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呵呵呵。”
荀濂笑了一声道:
“九旒,为师今日前来,只为解你心中之惑。”
朱垂文不语,只是在那里静静地等候着荀濂的下文。
荀濂喝了口茶,笑道:
“你可知这陛下为何在这大喜的日子中,突然变成了个察纳雅言的明君了?”
朱垂文回忆了一会儿之前朝堂上的众人,眉头一挑:
“他们莫不是在演戏?”
“呵呵呵,不愧是九旒。”
荀濂欣慰地捋了捋自己的长须,接着道:
“若是为师没猜错,恐怕在之前陛下没有子嗣的时候,你我之前谈过的那人便已经被他们议定为皇储了。现在陛下又有了子嗣,那么之前选定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对皇子以后的路产生些阻碍,故而才有了这么一出戏。”
朱垂文点了点头:
“可是那卓子期和令子兰二人不是死敌么,为何会联手演戏?”
“天下熙攘,皆为利往。陛下封卓子期为大将军王的诏书已经草拟完毕,只待加盖上大印。至于这令子兰,想必也是因为卓子期将要得势,所以想在有他的人的地方也添些自己的人手。”
荀濂想了一会儿,慢慢说道。
朱垂文想到熊心口中所言的张好古,想到令子兰在楚帝有了子嗣时的那种反常举动,总觉得眼下的事情,并不想荀濂所说的这么简单。
“老师,接下来我该如何去做?”
朱垂文问道。
荀濂看着眼前这个正在不断成长的青年,笑道:
“为师此行前来便是要告诉你,且放心出征,朝中之事自有我来盯着。待到你回来之时,就可以大摇大摆的以我荀濂门生的名号进城了。”
“多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