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昭笑着亲昵地捏了捏风吟的耳朵,“这些虚妄之语也信,什么闹鬼,都是人心里有鬼罢了。见到杨大人,还不赶紧行礼?”
风吟闷闷不乐地“哦”了一声,还是规规矩矩地向着杨文珽行礼道:“奴婢风吟,见过杨大人。”
杨文珽摆摆手笑道:“无妨无妨,看风吟姑娘就知道长公主对身边的下人也是极好的。”
若昭拍拍风吟的手背,“风丫头跟我从小长大,情同姐妹,对她哪能不好?刚才风吟无礼打断师叔说话,熙宁给师叔赔不是了,还请师叔继续说下去才好。”
杨文珽想了想,还是把最近围绕漕渠决口的事情详细和长公主说了。
若昭拧着眉头,“难以想象,帝都京华,天子脚下,竟然会发生如此惨案。这件事,熙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杨文珽安慰道:“是臣失言扰长公主烦心了,还请长公主恕罪。”
若昭微微一笑,“内有师叔彻查凶杀案,外有京兆府的杜大人第一时间封锁抢修,虽然不知道里面进度如何,但是他的兄长正是当年主持修建这一渠段的现任工部尚书,工部的杜大人也会对他的弟弟多有指点,兄弟同心,想来很快就会修葺完善。这件案子,不日也会告破了。”
杨文珽本来笑着的脸微微一怔,“对呀,杜松主持修漕渠的时候正好是二十年前,二十年前二十年前,杜松和杜桓又恰好是兄弟,杜桓的反应又那么奇怪,这肯定不是巧合。”
他急急忙忙向长公主告辞道:“请长公主恕臣失礼,臣现在想到了些重要的事情,容臣先行告退了。”
若昭看着杨文珽急忙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回过头来看看风吟,“阿澜姐还没有出来吗?”
风吟看了看后院,“应该是快了。”
后院方丈。
一个身形瘦小的小和尚慢慢踱步到普济大师养病的屋子里,正在侍疾的一个小和尚冲着来人道:“法能你怎么才来?轮到你给师傅奉药了。”
进来的小和尚低着头,声音低沉,“就来了。”
之前侍疾的和尚走出去把门带上了。进来的法能慢慢走到榻上的普济大师跟前,撩起了他的衣袖,胳膊肘上一个人脸的红色印记赫然出现。
“普济大师,您睁眼看看,是不是认识这个印记?”
榻上的普济大师睁眼就看到了一个站在他面前小和尚,微微笑着,露出的胳膊上一个红色印记深深扎进了他的眼中。
“鬼……”普济大师捂上眼睛,“你是鬼……”
那个小和尚蹲下来,在他耳边如蛇吐着信子般道:“我不是鬼,是您心里有鬼罢了。几十条人命,普济大师,您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看着榻上颤抖的人,他轻轻丢下一句话:“普济大师真想求个心安,就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去,不然,想杀你还是很容易的。”
说罢,人影很快消失在普济大师面前。
若昭看到后院飞出个红色的身影,在屋顶一晃而过就消失了。她回头笑笑对风吟道:“事情办完了,叫血魂在这边继续盯着,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