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未亮,三人就跟鬼撵一样,摸黑去道场了。
今日来的果然只有数十人,但已经远远超出祝余所料,甚是欣慰。
众人合力将道场打扫干净,拿了尚且还能用的桌椅,一番倒腾,倒像个说书先生的场地!
祝余念了一段千字经注解,便发了文册给众人自行阅读,然后坐在那儿抄写东西。
他耳力灵敏,听到有数十整齐划一的铁蹄声,心中揣测不知是哪家的兵,端的是一只铁军!若不是那细微的差别,还以为是一只庞然狂兽冲了过来。
那声音越来越大,祝余皱皱眉,心想,看这方向有些像是冲着自己这个方向来的啊不多时,数十铁骑将道场内五六十人都包围了。
为首的是一名年轻将军,头戴紫英冠,肩披黄金甲,面容肃穆,端的是一尊神将。
只听那将军身后一名令将高声喊道:“将这些聚众闹事的祸首给我拿下!男女老少一概不论!”
兵士得了口令迅速下马开始拿人,场间乱遭遭,闹哄哄,好不热闹。
祝余上前一步,朗声问道:“且慢!不知我等所犯何事?”
在他说话的时候,军士们已经将多数民众打翻在地,掏出绳索开始绑人,场间传来众人的怒喝声。
“住手!”,轩辕重一脚踢飞一个军士,双手一捞,又将一壮硕士兵甩飞,他一个鹞子翻身,挡在那年轻士兵面前,冷冷淡淡,却气场十足:“白云飞!你要找事,是不是得看一下是谁的场子?”
那叫白云飞的将军一摆手,场间停歇了下来,他双臂一环,扯扯嘴角:“当然!若不是知道这里是你的场子,你觉得我会来?也就是你有这个面子!谢恩吧!”
轩辕重连个脸色都懒得给他,道:“看来你今天是真的想打一场了!”
白云飞闻言一笑,道:“轩辕重,做人呢,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
轩辕重脸色微变,但未作言语。
祝余和寅离对视一眼,都觉得此时不宜插话。
白云飞又道“第一,你们在此聚众闹事,依法该办!其次,此乃刑场,你们擅自在此修房建物,可报备过?既无报备,便是违建!依法该拆!”
刑场?
寅离脸色扭曲,看向祝余。
他硬着头皮,拱手道:“昨日之事,实非我等所愿!至于修房建物实在是不知此处是贵地刑场!误会!误会!还请将军见谅!”
祝余心中哀叹:原来是刑场,怪不得这么背!当初就奇怪怎的此处正好就有此高台,方方正正,颇合我意
白云飞对他早有耳闻,此时见是个朴素少年,眉眼清秀,甚是面善,心下不由有些好感,便放缓了声音,道:“小先生!此处每月十五,便要处置一些死犯!实在不适合先生所用!先生可另觅一处!至于昨日之事,在下也只是依法处置!绝无私心!今日来便是为轩辕重而来!还请各位莫要插手!”
原来是来找茬的
祝余正想说什么,但轩辕重已经提了剑,将外套一脱,仅着了中衣走上前去,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怨!老师您不必担心!”
场间顷刻间被清肃干净,寅离和祝余也退到了数十米外。
白云飞翻身下马,接过下属奉上的一把红缨枪,往地上随意一插,竟然入土三分,他道:“你若不来我的地盘,我也不会跑去你轩辕府,可惜你实在是不把我的怒火放在眼里!”
轩辕重冷哼一声,道:“白云飞!少扯那些陈年旧事!要打就打!”
白云飞也不再多言语,提了枪便急速刺向轩辕重面门,似要置他于死地。
轩辕重右手执剑,剑在掌心划了一圈,由下至上将枪巧妙一架,身影也是极快的变幻到了白云飞身侧,尖峰一转,竟直直划向白云飞喉间。
白云飞从容不迫,伸手轻轻一弹,轩辕重的剑居然脱手而去,飞入不远处的墙壁,剑身居然有三分之一没入了墙身。
白云飞抓住轩辕重右手,稍一使力,轩辕重便被甩翻在地,等不及他反应,白云飞已经一脚踏上他的胸膛。
祝余脸色一变,便要上前。
寅离拉住他,摇摇头道“不可!”
寅离深呼吸一口,道:“知道他弱没想到这么弱”
祝余:!!!
枪尖抵住轩辕重喉结,白云飞轻蔑道:“轩辕重,滋味儿怎么样?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怎么样?”
轩辕重怒目而视:“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