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受伤不重,但应是被吸取精血过多,导致昏迷不醒,观琉璃将他安置在船舱内休息,拉了几人去舟外。
“此处棺椁内必然还有许多像这金乌族一般的道友,我们既然来了,便势必要救助一番!因此……”,观琉璃琢磨着怎么措辞才能让祝余接受。
“因此,还要烦请先生搭手开棺一事……我等千人齐诵经……”
他话未尽,祝余自明了,郑重点头道:“道友,在下明白!”
祝余站在舟前,双手扯动风云,舟前上百棺椁齐齐炸开露出祭品,内里俱是干尸,已经死透了。
又开上千棺椁,众人惊疑不定除开那少年棺椁,其余皆是死尸,无一活物!
“没用的!”,舟内出来一人,竟然是那少年,他已然醒转!
祝余忙上前,给了他一瓶灵液:“道友,你这身子不大好,不如歇着?”
那少年唇红齿白,眼潋光华,竟然貌美无比,只是气息微弱,看着有些病气。
他就着祝余的手坐在舱外长椅上,徐徐道:“我误入其中时,已经有前人探得,此方棺椁乃是一方大阵法,名唤天葬!”
他见众人迷茫,解释道:“那位道友比在下早进来,已仙逝!他临死之前告知在下,此阵乃是上古邪阵,并不显露诸天,是个绝户,所以并未记载,自然无人识得!如今这诸天,怕是只有这十八色山方能得以一见!”
“此阵他了解的不多,只晓得是个圆形,再就是,无论这崖上棺椁内是死人活人,内里必须要有东西,此阵方能得安宁!否则,这大阵便要自行运转,在大荒中捕狩强者予以补充……”
众人张大嘴方才打烂了多少方棺椁来着?
那少年见众人面色不好,腾地一下站起来:“你们……你们莫不是……”
祝余苦笑着颔首道:“我们以为还有如同你一般需要救助的道友……方才胡乱打砸了一些……”
少年瞠目结舌:“打……打了多少?”
“少说也有一千之数吧!”
他这一言出,舟上的人齐齐冒了冷汗他们可不就刚刚好一千?
祝余冷汗涔涔,道:“难道说……我们的分身也都尽在这棺椁内?”
那少年道:“此十八世界,人有十八身,若得归一,便能出去,若不得归一,也能出去,但是从此恐怕……失魂少魄在所难免,有今生无来世!”
有人惊呼道:“你们看天上!”
众人抬头望去,那暗沉云幕已经酝酿起波纹来,一团团分裂开,化作一尊尊鬼将,持刀策马,挟裹着风云自上而下奔袭而来!
祝余袖中飞出数十绿液,点将布兵,化作金冠神将,齐齐跃上半空,与那鬼将战作一团。
那边厢打得天昏地暗,这边厢祝余吩咐道:“一路往西去!”
那位老闲夫话虽少,但是透露的信息却不少他问都没问祝余身在何方便说一路西去,只能说明这十八炼狱都有那么一个西方,都有那么一座山!
若是人能被分为十八身,祝余坚信那封信也能被另外的十七身看到。
他张开天域,借此网探索这整片空间,一路将棺椁打烂,有那在这方世界还活着的,瞬间化作光点飞向法华舟。
他找了多时,但凡有活物气息的棺椁都打烂了,却只堪堪找到三百来人!
连他自己的都没有!
舟内一时沉闷起来,那些两身合一的自是欢喜,那些未得的,强颜欢笑,不愿众人担忧。
祝余自从听了那少年言语,便始终觉得哪里不对,总觉得这天葬大阵还隐藏着什么东西。
观琉璃得了两身,眉目间都透露着欢喜,他安慰祝余:“先生莫要忧心!以先生的本事,自是无虞!”
祝余缓缓点头:“我不担心!我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却吵吵嚷嚷起来:“你们走开……我要去……要去侍奉我主……”
两人急忙过去,便见有几人两眼发直,嘴里嘟嘟囔囔着,便要踏出法华舟去。
另有几人拉着他们,反被打得鼻青脸肿……
祝余刚将这几人打晕,方才那几名被打的又在往舟外爬……
法华舟已经行出老远,天空上还在不断凝聚鬼将,冲天大罗王汁液所化的神将,被打散多次,又重新凝聚……
观琉璃搭手望着远方,惊喜道:“你们看!是那座山!”
远方,天之尽头,确有一方山,高低棱角与来时那一座确实毫无二致!
祝余心喜,催动方舟提速,欲要行去。
谁知就要临近时,云层突然搅动起来,内中露出一张大脸,张开大口一吸,便要将附在空中的众人摄上去。
舟体立时摇晃了起来,祝余一掌拍向那苍天,将巨脸打了个窟窿,同时一跃而上,十指如莲动,须臾之间,一阵在他指间闪现,向着那苍天而去!
那天似乎怒了,齐齐收了鬼将,在天空中不断压缩,最终凝为实质一名身穿战袍的无面人,手持长刀,咆哮着带着雷电斩来,一刀将方才他结的阵法断为两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