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三清天,就说是个小世界也不为过:抱山揽河,众生芸芸,世外之境也!
她风风火火跑进崇明学院,随便找了一学子:“楚先生在哪里?”
那学子被她满脸的亢奋吓一大跳,呐呐指了一指:“那儿!”
鹿黎露出个明艳笑容,拍拍那学子的肩膀:“多谢!”
那紫袍弟子浑身一个激灵,不知为何生起一身冷汗,心中惴惴不安,一路尾随而去,便见着鹿黎大步跨进正在授课的教室内:“嘿!楚辞!”
楚辞手中举着书卷,正在解释小隐破镜,冷不丁被她吓一跳,课堂被打断,数十学子面面相觑:怎么回事儿?
鹿黎背着手,雀跃着跳进来,面上好似借了春风与朝阳,直教楚辞那颗被层层锁链禁锢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他面红耳赤道:“你”
鹿黎言笑晏晏:“今日六月十四!”
楚辞:???
便见她话音一落,便身化虚影出手如电,将楚辞按在地上暴揍,咬牙切齿骂道:“滚!犊!子!”
众学子下巴都要掉了:不会吧!
那紫袍弟子此间才追上来,恰巧见得楚辞满头是血,惊得要晕厥过去:“住手不不不,鹿先生,高抬贵手!”
无数学子围上来,拉的拉扯的扯:“先生先生,停手停手停手!楚先生要被打死了!”
鹿黎咧嘴一笑:“打死了才好!”
她划出一条道来:“越者死!”
场间微风起,她身周拉扯的学子悉数被掀飞。
楚辞猝不及防,被她打得头晕眼花,血流下来糊了眼,他心中苦笑,愣是不敢反抗,只是任由她打,倒是有那不怕死的越线来拉鹿黎,被她一巴掌拍飞:“学而误道,学什么学?”
打了一通,她出够了气,恨恨道:“稀罕!”
她随手一甩,手中那物飞将出去,外头响起一声闷哼,想是砸到某人了
她拍拍手,神气活现道:“我走了!”
走?走去哪?
楚辞来不及问,鹿黎已经同一阵风似的刮下了上清天
先生受伤,课业无法继续,一时乱哄哄吵嚷嚷,无人注意到那被飞来横祸砸在地上的黑袍男子
楚辞被人扶着回了太清天,学院里风起云涌,各种八卦层出不穷
而最终版本么
“夜罗刹?”,黑袍男子坐在桌前,捂着额头的淤青,嘴角裂出个深深笑意。
一名蓝袍少女拿了药包跑进来:“观闵哥,我拿药来了!”
她打开药罐,嘴里埋怨道:“阿黎姐也真是的,怎的同母夜叉一般?打了楚先生,还误伤观闵哥!”
素观闵摇手:“小伤!”
“小伤也不行!”,少女睁着湿漉漉的眸子,天真而充满关怀:“小伤也不行!”
素观闵推开她:“鹿姑娘,唤我素先生!”
他是黑袍高阶弟子,也是学院的先生!
小姑娘气鼓鼓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你怎么怎么和在宛南时不一样了?”
素观闵眯了下眼,沉声道:“来学院之前,你我连面都未曾见过,何来不同?如今照拂于你,也不过是看在同为大宛人,还有她的面子上!你下去吧!”
鹿韵香放下药罐,委委屈屈走了,待到了门外,她露出个巨大笑容:鹿黎,候你多时,终于回来了!
鹿黎不知跑哪儿去了,晚间饭食便是寅离做的,楚辞鼻青脸肿坐在座位上,专注盛饭,沉静美好的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众人落座,正要拾筷子,桌上却突显阴影,众人抬头,俱是被惊了个趔趄:“你你你你你”
银发青年扬眉一笑:“怎的,美得你们心动了?”
老树桩僵直了眼:“大大大大”
祝余坐了主位,抽了双筷子:“吃饭!”
寅离叹口气,给他夹了筷子酱肉丝:“这样也挺好看的!”
祝余摸摸清清爽爽的脑袋,得意洋洋道:“是嘛,这个发型,还是可以推广推广的嘛!”
他别一眼饭桌,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楚辞?你你你,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楚辞夹菜的手一僵,尴尬道:“哈哈哈!”
轩辕重古怪一笑,对着他师弟谆谆道:“奉劝一句,这样的姑娘,不适合你!”
楚辞筷子一抖,掉了些菜在桌上,他捡起来吃掉,没有说话。
轩辕重又看寅离一眼,挑挑眉,那意思是你也一样。
吃完饭,众人说了会儿闲话便散了,一来寅离还要通宵奋战,二来楚辞需要养伤
望着祝余摇摇摆摆而去的身影,轩辕重苦涩道:“竟然断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