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会已经有课代表喊过起立了,学生们也喊过老师好了,但是他依然坐在凳子上发呆,出神。
没有人知道现在的剑锋他怎么了,就是他自己也寻找不到任何答案,如果说他是老天爷手中的提线木偶,难道此刻是线条断了吗?是他失去了束缚吗?
“发什么呆呢,一个学期也见不了你几次的。”
剑锋他抬头,看到的是一个女人,不对,是个漂亮的女人,他认识这个女人。
三十岁左右,听说孩子八岁了,一件雪白的羽绒服,瓜子脸,但眼睛不是很大,带着一副眼镜,头发是黄颜色的,染的,最近非常流行。
这个女人是音乐老师?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样的,但是这老师却又开口道“我带两门课,音乐和体育,这节是体育课,但操场上积雪严重,校长怕有人摔伤,所以就成自习课了。”
这话是对剑锋他说的?或许不是,反正目前整个教室里,这所有的学生这会都发出了失落至极的唉声叹气声。
剑锋他只是笑笑,因为不管是什么课,这似乎对他的影响都不是很大的,不过体育老师这会却笑着又冲着剑锋他说道“我说的是自习,不是让你吃东西,把饼干收起来。”
饼干?哦,对了,他手中拿着雨晗给的饼干,他现在要收起来,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放那呢?
随意往桌兜里一放,体育老师这才回讲台去了,应该是去讲台那里看书,毕竟这是自习课,同学门想写作业或者看书,那都是随便的。
不过剑锋他很是茫然,然后看着空无一物的课桌发呆,但这会体育老师又站起来说道“看来你们作业不多吗,一个个都闲的啊,最近我们老师这一块关于张剑锋的话题,那可是一聊就是一天,直到前几天教导主任说我们一点也不了解张剑锋开始,我这兴趣就更加浓烈了,张剑锋,要不你谈谈你小时候还没念书前那个大雪纷飞夜里的绝望?”
哦,这件事教导主任是知道的呢,而剑锋他可是一点也不想提起那段回忆,所以直接说道“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过剑锋他说完就知道此刻教室里的气氛很不一般,所有的同学这会都凝望着他,尤其是静和雨晗她们几个,甚至原本写作业的同学们,这会都停下了手中的笔。
剑锋这才茫然一笑,接着低头“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我母亲和我姑吵架了,因为什么原因我根本不清楚,反正吵得可凶了,当时我父亲是在坐监狱,反正我的记忆中父亲这个人,是我一位不怎么常见的叔叔,就这样。
我母亲很厉害的样子,吵完就回她自己房间了,那个房间现在我在住。
当时我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是多大的事,但马上我就明白了,我从记事起一直都是我爷爷奶奶带大的,而我母亲给我讲的那些我过去的事,直到现在我都认为她是捏造的。
而那几天也正是过年,所以在家里才能看到我姑吧?白天反正就在吵架中这么过去了,但我没吃到东西却是真的,晚上很饿很饿,而且天上下着很大的雪,就跟鹅毛大雪一般,也和今天的雪差不多,我穿的比较单薄,所以被冻哭了,或许就是真的被冻哭吧,因为整个世界在夜幕完全降临以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门口传来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他们在玩炮竹,我可以想象他们穿着新衣服开心着,但我却蜷缩在我们家厨房里的灶头边哭泣,找不到吃的,也找不见爷爷奶奶。
我后来才知道的,我奶奶因为路滑摔倒了,伤了骨头去我姨婆家养伤,我爷爷也跟着去了,因为我母亲反对爷爷奶奶呆在家里。
所以我就哭,可除了哭又能怎么样呢?我相信在院子中仅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我母亲是听得到我的哭声的,但她没有出来,反正我对我母亲这个人也没有多少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