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乱说话!”她伸手堵上他的嘴。
他乖乖没有说下去,转而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放心,我还撑得住。”
“你既然清楚自己的状况,就应时时警惕!今日若不是有礼亲王,能不能全身而退都不知道。”说到这,她又想起什么,继而道,“对了,群青姑娘这次为何没有随行?她不是向来与你同进同出么?”
“天谴门要加入正道联盟,自然有许多事务要处理,我命她去整顿士气了。”沉阙解释,后又自责,“也怨我,不该这么掉以轻心。以为能蒙混过关,殊不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说到这,他又问,“曲虹剑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礼亲王已回宫与皇上和郡主商量,之后再同我们探讨下一步该如何做。”陈桂道。
“也只能先这样了。”沉阙亦是无奈。
“你莫想那么多,先养好身子再说。”
沉阙点点头,没再说话。
她忽然伏在床边,脸贴着对方的手,闷闷地叫了声:“沉阙。”
“嗯?”
“你会离开我么?”她问,像个孩童般不安。
对方沉默了好久,垂眼只望到她头顶的青丝,看不见她表情。他伸手抚上那头青丝,轻声道:“我尽量,不离开你。”
她没有说话,只闭眼静心感受着微凉手指的摩挲。虽是得到了允诺,可她并不如往昔一般觉得安心。与沉阙相处的这些日子,他总是义不容辞地挡在她身前,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他。但经此一役,她发觉那些坚毅,不过是伪装,勇猛躯壳之下,是一个羸弱的灵魂。她该怎样,才能留得住这一刻的安宁?
皇宫内,上官骁礼道明事情原委后,上官承泽和上官英姿一脸凝重,三人各有所思,气氛陷入沉寂。
最后是上官承泽率先打破沉默:“这个闻人越,到底在唱哪一出?”
上官英姿道:“上回在天际岭,我已觉得这人不按牌理出牌。依我看,他拦截皇家马车,必定另有所图。”
“另有所图不假,但不一定包藏祸心。”上官骁礼道,“他若有意伤人,根本不必自亮身份。”
“亲王觉得他是何意图?”上官承泽问。
“或许是我们想得太复杂呢?或许就如他所说,他只是想见清清一面呢?”
上官承泽望向上官英姿:“清清,你怎么看?”
想起之前闻人越的轻浮之举,上官英姿露出一抹尴尬之色,讪讪道:“我不知道。”
上官承泽又道:“定西与上官皇朝关系向来紧张,以往我朝国富民强,当然无需将其放在眼里。但如今,我朝内有奸臣当道,外有邪人作怪,已是应接不暇,万不可再挑起边境战事。所以此事,我们要慎之又慎。”
“陛下所言甚是。”上官骁礼附和,又望向上官英姿,“清清,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曲虹剑流落在外,不然后患无穷。”
上官英姿眼中闪过一丝怪异,刻意回避他的眼神,嗫嚅:“所以皇叔是希望我去见闻人越一面?”
“这个,全凭你自己决定。”上官骁礼道,“毕竟闻人越现在在我们的地盘上,硬取,我们不会落于下风,只是看得怎样取,才能不伤两国和气。”
上官英姿当然明白他们所忌讳的,也不是说不愿意去见那人,只是一想起那人的轻佻,总觉得不是个好应付的。她一介女子,并不擅长外交手段,别的不担心,就担心自己一时失措,适得其反。
犹豫间,一名宫人前来传信:“陛下,秦驭风秦盟主求见。”
三人面面相觑,并不十分惊讶。出了这么大的事,秦驭风当然坐不住。
“传。”上官承泽做出接待的样子。
上官英姿心中一动,道:“皇兄,我一个人去见他就行了。”
上官承泽有些不放心地望着她。
“放心,我能应付的。”她坚定道。
上官承泽点点头,偕同上官骁礼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