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选已毕,北堂墨起身,结论了然,只是,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完。“祭天在即,朕为示诚,决意斋戒,沈更衣既已得选,那便半月后侍寝。”
半月之期,颇多变数,祭天不过是幌子,沈云雨再清楚不过。
“沈更衣明理晓情,自不会怨怪于朕,可是如此?”北堂墨笑问。
“臣妾不敢,祭天为要,社稷为重,皇上心诚乃四海之福。”沈云雨扯出笑意,轻声柔语,此刻,再不情愿也是只能隐忍,怎好发作。
“沈更衣颇识大体,着为众人之范。”北堂墨高声赞许。众人齐声应“诺”,配合着他的刻意褒奖。沈云雨笑脸僵硬,勉强挂着,也真真是难为了她,好在再无旁事,各宫均可返程。
施澈踏进清漪殿,桑惜便奔出相迎,和着一脸的欣喜:“小姐,今日之事何如?侍寝之期可是明日?”
“沈云雨得幸,而我,被罚禁足五日。”施澈淡淡道。
桑惜叠衣的手顿了顿,“怎会?小姐不是”
“虽着了那润血的兜衣,奈何玉蝶更喜新鲜血液。”施澈端起茶抿了一口,笑语。
“您的意思,沈云雨割伤了自个儿?”桑惜语惊,用手捂住嘴,止了欲出的惊呼。
“也只有此种可能。”
琼宇殿内,满地狼藉。瓷器碎了一地,沈云雨却未尽兴,举起鎏金花瓶便欲下摔。
“主子息怒,莫要气伤了身子,蝶选您已拨得头筹。”青羽跪地,急声劝着。
花瓶寿终正寝,沈云雨哪里能抑制,“你明晓什么!本以为有了父亲从张喜那得的消息,我又割伤了手,便可得幸,现下胜了也是无用,半月之期,光景难料,皇上此番是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怎会?小姐之姿,绝不输旁人。”
“只怕皇上已中意施澈那贱人。”沈云雨咬牙切齿,恨恨道着,“你且传话予父亲,无论如何,收拾了钦天监,必要他上书奏表,改了祭天之期,越快越好。”
“主子宽心,婢妾定当办妥。”
沈府书房。